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直到下半夜,木子虽然还没有醒来,但是滚烫的额头才慢慢的消了热度,瑾俞开门出去的时候,已经万籁俱寂。 厨房里的泥炉上还温着之前煮的粥,倒进大碗里端去厢房。 放在床榻前,用木勺沾了些水在木子干裂的唇上,以为不会有回应的,没想到昏迷不醒的木子,居然动了动唇。 “你倒是醒来啊!这样一直睡着,也不嫌丢人……” 瑾俞心里难受,昨天看着只是有点憔悴,但至少是一个活蹦乱跳的人,可现在这样昏迷不醒算什么? 端木青眼皮底下的眼珠在转动,他心里比瑾俞更急,怕自己这样吓到瑾俞。 长久没有得到休息,被南边梓用迷沸散迷晕后,倒是囫囵睡了一整天,这会儿半睡半醒的想醒来,可生理对迷沸散的反应比他心智前,只能感觉到身边发生的事,自己却无能为力。 “既然你能喝水,那么我给你煮的粥,你也喝点吧!早点恢复健康,我……我就原谅你的不辞而别……” 我好了!已经恢复健康了! 木子心里在呐喊,可惜只有他自己知道,瑾俞看见的只有昏迷不醒的他。 事实上他短暂的心智清醒,已经耗费了所有的精气神,又陷入了新的一轮昏睡。 舀了一勺清粥抵在木子唇边,瑾俞想着他会和之前一样也吞下去,没想到一点反应都没有。 试了好几次都一样,瑾俞放下勺子的时候,发现脸上一阵冰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哭了。 “你既然走了,就好好的过你的日子。为什么还要跑回来吓人?你就是欺负我心软,是不是?你说是不是?” 床上的木子自然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呈现给瑾俞的,只有那昏睡不醒,了无生息的样子。 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泪水,瑾俞伤心的不能自已,回到这里是以这样的形态回来,她是宁愿木子从来就没有回来过,一直都是健健康康的在他该待的地方。 屋里瑾俞是哭得肝肠寸断,屋外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进来两个一高大,一清瘦的身影,高瘦的那个,把耳朵贴在窗户上偷听。 当听到里面的哭声那么惹人心疼,他觉得自己这回要立功了,里面的瑾俞显然是已经原谅主子了。 “走吧!” 朝吴明做了一个离开的口型,南边梓决定深藏功名,以后这事绝对不能让瑾俞知道,否则依照将军这沉溺情海的模样,恐怕要轮到他哭的肝肠寸断了。 吴明拎起南边梓的臂膀,提气一下跃上院墙,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夜幕里。 两个黑影悄无声息的来,又悄无声息的走了,没有人发现院子里刚刚有人来过。 瑾俞哭过之后,又等了许久,木子还是没有醒来,霜降到枝头时,瑾俞才支着头在床榻边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有了说话声,床上一直昏迷不醒的人,缓缓的睁开眼睛,眼底一片猩红。 笨拙的扭头看向床边,趴在床榻边的姑娘已经睡了过去,这一刻只想伸手去把她抱进怀里。 南边梓下了狠心,那药剂下的够足,平常人要睡个七八天的剂量,他靠着心中的意念,愣是现在醒了过来。 可惜手脚绵软无力,挣扎了好久,手才落到瑾俞的头顶。 瑾俞几乎是在那一刻马上醒了,茫然的抬头,发现有什么东西滑落下来。 一只被风雪侵蚀过的手,上面还留着青紫蹭破的痕迹。 “木子……”瑾俞哑着声音喊他,飞快的握住那只软软的滑落在一旁的手,“你醒来!告诉我,你没事,对不对?” “我很好……你别担心。” 口舌也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