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欧文撑起身体倾覆芙拉达,温柔而坚定地拉开芙拉达摀住脸的双手。悲伤狠狠地拧过芙拉达的脸,她的五官皱在一起,满脸眼泪和鼻涕。 「看看我亲爱的,我在这里,我没有在你心里住下吗?我的琴曲也没有吗?我唸给你的诗呢?我给你的快乐不是真的吗?」 「是真的、是真的!」芙拉达搂住欧文的脖子,着急地亲吻欧文。欧文擦去芙拉达的鼻涕眼泪,继续说下去。 「关于你的母亲,你和我都无能为力。但我试着了解你,我想我有足够的力量。你必须狠下心来丢掉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就像今天我们帮麦雅清理房间一样……我在这里,芙拉达,我能陪你……」 欧文突然有点迟疑,话语慢了下来。芙拉达整张脸都哭红了,温热的眼泪沾湿欧文的手掌,疲惫脆弱的模样令他心疼不已。只是他怀疑自己到底有多少力量去陪伴芙拉达?他决心让芙拉达走进他心底柔软的那块境地吗?他对芙拉达的爱,是怜爱还是情爱呢?曾经他很确定,此刻却模糊不清。 欧文心虚地躺在芙拉达怀中,犹豫是否要和芙拉达提起他将要离开的事。芙拉达压根忘了,两人从未好好讨论圣诞节期过后,这份关係该何去何从,更准确地说,欧文同样压根忘了,像个十八岁的青年一样横衝直撞地去爱,却不晓得那可能随之而来的伤痛对于「真正」十八岁的青年,会是什么样的炼狱。 芙拉达揉着、吻着欧文的发丝,修长的双脚磨蹭欧文的身躯,一隻手来回抚摸欧文的背。抽噎的声音逐渐平息。自昨天的争执后,他们此刻才重新感到先前的亲近自在,欧文暂时忘却烦心的事,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相拥,渴望在彼此怀里找到平静。很快的,两人又沉沉睡去。 *** 欧文做了好长一段梦。他梦见了垃圾桶里的血衣、梦见死亡的麻雀、梦见了碧娜手里的鲜红色的果酱,里面全是麵包虫……最后,画面一闪,他看见碧娜将弓箭朝向他,手指一松,箭朝他射过来……。 欧文猛然惊醒。他大力喘了好几口气,心神才缓过来。他看着芙拉达,仍安详地沉睡着。 脑海画面一转,浮现碧娜咬着指甲、嘴巴和手指满是浆果鲜红汁液的画面。碧娜似乎有这个习惯,上回他打乱欧文和麦雅的课程之前,也是倒卧在沙发上,瞪眼焦躁不安地咬指甲。那天之后碧娜就做了那件血腥的举动。 欧文一阵毛骨悚然,倏地闭起眼睛。他心里还惦记着一件事,虽然他不愿这么想:他担忧芙拉达受到伤害。他仍频频想起碧娜在花房对麦雅的警告,虽然他从不相信麦雅会伤害人,但一想到碧娜的话他就忐忑不安。他思索着,碧娜的行为背后一定有理可循,就好像芙拉达的行为和他思念母亲有关。 三胞胎的母亲,欧文眼睛一亮。他走到书房里,认认真真地环顾四周,翻阅书墙上的书,摸索着试图找出什么线索。 这个一开始他以为是幽灵的人,好好地在其他地方生活,留下的回忆却如魅影般持续在屋里徘徊,芙拉达嘴上总掛着她,就连麦雅笔记本里还夹着她的照片……。 「照片。」欧文喃喃自语,一本一本地把书抽出来翻阅,连那些咸湿露骨的书刊、画作也不放过,没想到意外看见几幅神似三胞胎母亲的素描。画中呈现女人全裸躺在床上的各种姿势:懒洋洋地伸展躯体、愉悦地敞手勾起脚、热情地大敞双腿……。如果她不是芙拉达的母亲,欧文倒能好好欣赏这幅素描,并着迷于笔触流动的情感和画中主角的万种风情。但她是芙拉达的母亲,欧文只有满心的不自在和尷尬。 画作署名并不是三胞胎父亲,每幅署名还都不一样。欧文放下画,决定不去想这些风流韵事,他还有更重要的讯息需要知道,继续翻箱倒柜。最后,终于在书墙最底下一层的籐篮中,翻出了一本相簿。 相簿头几页是三胞胎母亲的照片,照片中的她看起来只是十七、八岁的少女,背景大多在这栋屋子里:一下在花园晒着太阳烤肉,一下在施工中的阁楼里,一下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抽菸……她特别喜爱穿着宽松的上衣或长袍,不时露出雪白的肩膀或腰肢,捲发凌乱奔放;除了个人照,更多她在派对里的照片,几乎是不看镜头喝酒或谈笑的侧拍照,洒脱的姿态反而比照片主角更加吸引欧文。 再往下翻,一样年少轻狂的脸,却有个不符合年龄的大肚子。看到这里欧文不禁觉得奇怪,怎么都没有任何三胞胎父亲的照片,连沾边的入镜照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