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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晏子钦喝醉了,身子软塌塌发沉,明姝费了九牛二虎才脱下他的长衫,卷成一团扔到一旁,见汗巾子还好端端地束在他腰间,放下一直悬着的心,其实在那种场合,难免沾染上些脂粉,既然没有更过分的举动,看来他还算是个君子,可以原谅。

    从酒醉中稍稍清醒过来的晏子钦却呆住了,只见面色酡红的娘子一刻也等不及地扒掉自己的衣服,心说她这是要做什么?随之自然而然地想歪了。

    明姝只觉得一时间天旋地转,下一秒已经被扑倒在柔软的床榻上,略显粗重的呼吸声在耳畔响起,热气喷在她冰雪般的脸颊上,眼前的晏子钦变得陌生又熟悉,从他的目光中透露出的竟是难以言说的珍惜和忐忑。

    再后来,他生涩地欺身过来,方才用青竹盐水漱过口,一股清新的味道沁入明姝口中,初时是小心翼翼的试探,如甜食一样清甜软糯的吻,后来渐渐开始动情地攻城略地,啃咬的力道加诸唇上,明姝再想反抗已经迟了,手早已被他紧紧握住,微微张开檀口呼救,却正中那人下怀,香舌被他勾缠住,唇齿间尽是他口中青竹与醇酒混合的淡淡的清香。

    “明姝,你愿意吗?”他从温柔乡里起身,半睁依旧带着醉意,此时更是春意朦胧的眼,认真地望向她。

    晃神的功夫,晏子钦已经在扯系在腰间的汗巾子了,可汗巾子上的双环结是干什么的?自然越拉越紧,最后毫无意外地成了个死结,任凭他怎么扯,都是一团乱麻、纹丝不动,汗巾子不松,那条碍事的白绫裤就只能一直赖在他身上,而被他压在身下的明姝早就趁乱逃开了。

    于是,方才意乱情迷的春闺图景忽然变成了一个人在床上死乞白赖地解汗巾子,抡胳膊蹬腿却都无济于事,而另一个抱臂站在一旁,瞪着眼睛看他闹。

    闹到最后,晏子钦困极而眠,手还紧紧揪着腰间,似乎在梦里还不死心,明姝扶着床柱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心想:“这双环结竟是用到自己身上了。”

    把他推到一边,明姝吹了灯和衣躺下,怪自己刚才怎么不推开他,他问自己愿不愿意时,自己为什么犹豫了?

    为什么呢?想起他亲自己,心中竟升起一种羞涩的甜蜜。

    她忽然有了个不祥的预感,恐怕自己两世为人,终于要交代在这只包子手上了。

    第二天,晏子钦起床时宿醉未消,还有些难受,见明姝的汗巾子还在自己腰间,上面缀着一个拳头大的结,怪不得晚上觉着腰上难受,原来是这东西硌了一宿。

    悄无声息地绕过还在熟睡的明姝,来到镜子前解结,却死活解不开,直到明姝醒了,打着哈欠拿剪刀尖一点点帮他挑开,一边挑,一边试探地问:“你还记着……你昨晚做了什么吗?”

    她指的是晏子钦推倒她以及强吻她的事,可晏子钦已经忘光了,不解道:“不记得了,我昨晚做了什么?”

    明姝眉头一皱,心道:“好处都让你占尽了,你倒拍拍屁股说忘了。”也不再理他,手下发狠,一下子把汗巾子剪断,丢在地上,和昨晚扔下的晏子钦的外袍堆在一处。

    晏子钦不明所以,捡起那刺绣精美却碎成两段的汗巾子,道:“好端端的,糟践了东西。”

    明姝道:“糟践东西可惜,糟践了人就不可惜吗?”

    晏子钦道:“糟践了谁?”

    明姝背过身去,道:“等你想起来再说吧,我急着去母亲那儿奉茶,不陪了。”

    这几日,王安石请了假,晏子钦白日里无事可做,苦思冥想也想不出那晚究竟做了什么事惹娘子如此动气,正因如此,明姝也不太理会他,倒是杜和总人前人后地打听他们二人出了什么矛盾,弄得他哭笑不得。闲坐时屈指一算,王安石因祖母患病请假两天,如今已四天了,却不见人,也没有音信,王家人连同王益都去金溪探望吴老夫人了,子钰也不去进学,留在家读书,时不时偷偷懒,又让做哥哥的操心不已。

    到了第五天,晏子钦实在坐不住了,怕自己这个学生在金溪出事,于是计划着亲自去一趟看看情况。

    临川和金溪只隔着一山一水,山是柘冈,水是乌塘,他家在金溪没有亲眷,虽然两县离得很近,却从没去过,反倒不如四方游走的杜和清楚道路,于是便央杜和骑着他的“爱驴”带路,自己骑着小马跟在后面。

    临要出发,杜和左顾右盼,问道:“恩娘不去?”

    就算过了很久,晏子钦还是不太习惯恩娘这个滑稽的称呼,挑了挑眉头,道:“我去看一眼学生,何必劳烦她跟去?”

    杜和笑道:“恩公,这你就不懂M.BoWuch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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