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觉伸手将药汁推到十月眼前,“先喝掉。” 伤还没好,尽量不牵动背后的伤。罗十月只动用一只手端起来拧着眉将药汁喝净了,皱着眉抹抹嘴,“这么苦。” 怀觉坐回他的蒲团上,长眉舒展,脸色看起来挺好,“良药苦口。” 十月直接开口问,“你的伤怎么样了?” 怀觉抬手抚了抚受伤的胸口,做了个怪异的表情,最后得出个怪异的结论,“...不怎么样。” 罗十月奇怪,不怎么样是怎么样。 “伤口有裂开吗?” “没有,但是肿得严重。” 十月点头,“有发烧吗?” “有过,药物外敷内用,一天一夜便退了。” 烧这么久?委屈他了。 “那现在感觉呢?” “...不能大口喘气,稍大些的动作便疼得紧。也不知还需静养多久。” 怀觉低头想了想又补充一句,目光纯真而又真诚,“施主不用愧疚于贫僧,贫僧是自愿的。” 他说的明明没毛病,但罗十月胸口还是莫名地被堵了一下,“呃...也没有..”很愧疚。 被他这么一提醒,她发现还真是该愧疚一下,毕竟他以身犯险替她挡了一箭。 她有种欠债的感觉,“我.....”该怎么补偿你? 怀觉示意她等一下,忽然站起来,从一只檀香小木匣中取出一枚挂件,拿到她眼前。十月仰头看他,“这是什么?” 怀觉将挂件正面翻过来,原来是一只貔貅玉雕。 “这是贫僧出家前,贫僧的母亲在一位得道高僧处求的。辟邪挡煞,保平安。”十年前那一场浩劫都替他挡掉了,和尚目光清澈,将貔貅放进十月的手心,“施主印堂发黑,想来最近该是麻烦不断。虽不一定真有用,但还是带身上吧。” ☆、好歹也是一方霸主 年幼的时候家里穷,十月几乎没收到过一件像样的礼物。和尚给的这只貔貅,她就是再没见识也能看出玉质上佳,而且这还是和尚娘留下的,简直太贵重了。再加上和尚身上的伤,都说拿人手短,她这已经不是拿人手短的问题了。连忙还回去,“还是你自己留着吧。要不是遇上我,你也不会让人一箭戳个窟窿。你比我还需要辟邪。” 想想最后这话有些歧义,反正就是不要就对了。 和尚坚持,“施主拿着吧,贫僧出家人一个,无欲无求,它跟着贫僧并无用武之地,平白委屈了。” 罗十月觉得自己一身铮铮铁骨,也不需要挡煞。 两人你来我往,难免要有肢体上的接触。怀觉指尖一不小心触到了十月的手心,女孩子的手心肉细软、温热,清规戒律里成长起来的僧人触电一般弹开了自己手,但是指间温热的触感挥之不去,和尚双颊爬上了红霞。 怀觉想想自己好歹也是一方霸主,怕..怕什么? 当下牙根一咬,不由分说地将貔貅挂到了她的脖子上。细细的红绳贴在细白的脖颈上,格外好看,貔貅垂在月匈前,虎虎生风。 见罗十月有些惊讶的看他,怀觉扭过头去收拾药碗,留一颗光溜溜的后脑勺给她,耳根子红云齐飞“.....施主就不必与贫僧客气了。” 方才怀觉忽然倾身过来的那一瞬间,是将她半圈在怀里的,身上的香风直往罗十月鼻子里钻。罗十月虽打小就与小子混在一起,可是这般..怪味地接触还是头一回。情绪莫名其妙的鼓胀起来,暖暖的热热的,越胀越大,到最后她自己脸都发烫了。 但是脸上还是镇定自若,拇指摸了摸貔貅的玉身,找话题打破了空气里的尴尬,“...和尚真大方,呵呵...” 娘的,说这话好蠢。 禅房里氛围怪异,只有怀觉手中瓷碗与药罐轻碰的声响。 因为怀觉方才的举动,两个人忽然就变得奇怪了。 罗十月神经再粗她也是个女孩子:难不成自己品味独特,对一个和尚有了非分之想?她瞅一眼身量颀长的怀觉,摸摸自己的脸颊:莫不是年纪到了,开始思/春了? 两人正忙着“羞怯”,窗外忽然一道身影闪过,剑柄的莲纹骤现,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是她看清楚了。 罗十月眸光忽变,第一时间就要跃出窗外,可是,怀觉手中的药罐突然砸到了地上,随即人也缓缓弯下腰,修长的双手压着伤口的位置,神色痛楚。 相比较之下,罗十月还是一把架起了痛苦满面的怀觉,动作过大扯了后背的伤,痛得脸色煞白。 “和尚怎么了?哪里痛?”罗十月着急上火,难不成留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