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重的伤,不吃东西不行。她撑着身子起来,悄悄合上门出去。出家人就是有一点不好,不占荤腥,就那么些萝卜青菜什么时候能把伤养好? 将最后一勺鸽子汤喂下去,替他擦了嘴,她总算是松了口气。怀觉迷迷糊糊的问了句,“...你给我喂的什么?”十月收拾了食盒,睁眼胡诌,“萝卜汤。” “...哦..”怀觉闭上眼便不省人事。 她掀开被子查看了伤口,没大问题。天边泛起青色,起早的小沙弥出来打了桶水进了庖厨。忙活了一整夜,罗十月气力全无,腰酸背痛。食盒里还有怀觉没吃的鸽子肉,她打包一下全都带走了。 罗十月前脚出了摩诘寺,怀觉的禅房里就闯进来一波和尚。怀法、怀远等一众怀字辈的僧人训练有素的单膝跪在怀觉榻前,“属下护主不利,还请主上责罚!” 小和尚弥生哭得两眼通红,“师父——”碍于自己人小不能帮忙只会添乱,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掉眼泪。 怀觉睁开眼,“都起来。那人的来历弄清楚了吗?” 怀法抱拳,俨然军士作风,“回主上,昨夜那人确实是出身于消失已久的刺客门——惊鹊楼。”怀法略一顿,垂下头,“只是...为何突然又出现属下没有问出来...” 那人自尽了。 怀觉闭目养神,“继续查,挖出他们的老巢,不要打草惊蛇。” “是!” 毕竟是重伤,他有些精神不济。怀觉朝他们摆摆手,“出去吧,该干什么都去干什么,本王暂时死不了。” 怀法、怀远相互看一眼,“那您的伤...” 想想罗十月忙活了一夜的成果,还偷偷给他灌了碗不知道从哪里顺来的“萝卜汤”,怀觉唇角微微勾起,“...处理好了,都出去吧。” 一夜无眠,单打独斗毫无结果不说,还山上山下跑了两个来回。十月闭目,大字型仰躺在架子床上,愁眉不展。真是兵荒马乱又糟糕的一宿,重伤的怀觉和逃窜的莲纹刺客在她的脑中冲撞,杂乱无章。十年前,她太小,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她根本什么都不清楚。只知道那两伙人都是冲着那个阿昭去的,她与爹爹都是被波及的池鱼。 十年前他们为什么会消失?找了十年未果,为何却又突然毫无预兆的出现?逃去摩诘寺是偶然? 罗聚宝的遗容、刺客、怀觉、小昭哥哥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轮番轰炸她已经转不动的脑子,就在她万分挣扎的时候,房门被拍响了。外面响起路七的声音,“雪姑娘起身了吗?相爷唤您过去伺候呐。” 十月扶额,怎么还把这尊瘟神忘了? “.....就来。” “那您快着点。相爷心情不大好,别让他老人家等急了。”路七心底还补了句,让他等急了大家都遭殃。 因着罗十月在萧弁面前的身份扑朔迷离,下人私底下并不敢真把她当一样人看,最起码言语上还是比较捧着的。这也是刘氏一直看不惯她的原因。 “他又怎么心情不好了?”十月眼白有血丝,看起来很没精神。 路七给她让了让路,“再过几日就是太后的三十寿辰,相爷要进宫贺寿去。也不是稀奇事儿,相爷每年这几日都不高兴。” 十月心底一跳,“那我也要随着进宫吗?该穿什么衣裳?” 路七噗嗤一笑,“那皇宫又不是菜市场,咱们没圣旨召见,哪能随便进?相爷进宫去,咱们就可以放个假,松快松快了。” 十月附和一笑,“原来是这样啊,那挺好。”心中盘算的却是另一桩事。 ☆、酝酿风酝酿雨 十月走到门口正遇见厨房的朝三端着几乎没怎么动过的早饭出来,路七悄悄凑近,“相爷今儿脾气不大好,做事当心些。”千万别招惹他。 一夜没睡,十月眼睛有些酸胀,伸手揉了揉,“行,知道了。”这动作看上去有些乖巧。 萧弁有习武强身的习惯。一进去就瞧见他光着膀子,额角上的汗珠还没来得及退下,寻常时候萧弁都是一身锦衣华服,没想到衣料包裹下竟也有一副健壮的身板。 罗十月愣了愣,转身就要出去,脚步尚未迈开就被叫住了。 萧弁连眼皮都懒得掀,“哪儿去?过来伺候本相更衣。” 路七挪动着两条腿自觉地去站门口,十月瞥了那小子一眼,顺手抽了根纯白巾帕过去。男人光膀子她从小就见过,那不稀奇。一回生二回熟,她现在伺候人的技术也能拿得出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