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计相指了指的宗正的方向,又摇头,“业王赵冲是宗正寺宗正不错,但他是个逍遥派,又是大长公主的叔王。那老头看似糊涂,实际精明得很呢。他不会趟这趟浑水的。必要的时候,我倒觉得他可能倒向我们。” “话是如此,可架不住有人硬攀上去,或者强迫他做些什么?能挟天子,还有什么不能挟的。所以我必须要见到皇上,保证他的平安才可行事。否则,就算胜了这场仗,又怎么向大长公主交待?先帝,可就留下这三条根了。大长公主与先帝感情极深厚,她是宁愿自已倒霉,也不愿意先帝绝后的!” “这是个问题。”杨计相的眉头越越深,斟酌道,“不然明日你继续耍横犯混,让对方不能太顺手。但,切记不要太过了,逼得他们狗急跳墙于皇上和平王殿下不利。其他的事容我想想,必有解决之策的。” “关键在宫里。”刘指挥又指了指皇宫的方向。 杨计相再不多说,匆匆回府,饭也吃不香,很快就进了书房,闭门不出。 可是到晚上天才擦黑,书房外就传来三长两短的敲门声。 他一惊,因为这是他与别人联络的暗号。 这人,正是大长公主的暗线总管,年轻的商户,不起眼的君易。 “刘指挥决定出手了吗?”被让进屋里,君易立即问。 他们之间的联络,就连杨计相的心腹仆下都不知情。每次,君易都是亲自前来,而且不惊动任何人。 杨计相点头,神情间有点羞愧,“他是我多年好友,生死至交,可我却与你联手,搞了场假刺杀,就为了逼迫他主导兵谏之事。” “咱们这是迫不得已,兵阑,你我能倾力配合,但主导之人必是刘指挥。”君易冷静地道,“不过刘指挥是热血之人,可他爹能屹立这么多年不倒,还能主动放权给儿子,实在不是个好相与的。人老成精,他肯定看得出来那场刺杀蹊跷。但即便如此,刘指挥还是决定动手,其实是他们父子明知就算你我不提前动手,也会是这个结局罢了。计相想,若穆苏真的完全把持朝政,你以为他们会任由刘家掐在京城咽喉吗?早晚的事,刘老看得明白极了,不过顺水推舟。” “那昨天也很吓人,万一伤了他……”杨计相后怕。 “计相,难道你这么不相信我的能力?”君易笑笑,“我能让他险像环生,可若真的危险,我自然也有手段化解的。放心,大长公主看中的臣子,我断不能让他伤了分毫。” 今天早上鼻青脸肿,身上好几次刀剑伤。虽是皮肉伤,可到底是流了很多血的,哪是“分毫”二字可以形容的呢?杨计相想着,却没有过多纠结此事。 “刘指挥做了决断,大事就已经成了一半。可是我观计相眉头紧锁,似有愁事,可否告之?”君易察颜观色,直接问道。 杨计相是孤臣,也是难得的纯臣,与谁的关系都不好不坏,凡事以公而论。当然,除了刘指挥这种从小交好的知交以外。所以,他此时若有什么发愁的事,一定是与他们谋划的那件大事相关的。 杨计相想了想,就把刘指挥的担忧说了。 君易扬了扬眉。 而看他面露笑容,杨计相的眉头也挑起,“怎么?这事你有办法?” “大长公主在宫里是留了人手的。”君易道,“兵谏这样的险招,她也不可能不考虑到后果。除我之外,大长公主还有一个可用的人,名为万管事。我虽与他只是秘密联络,并没见过面,但知道他正在宫中行事。实话说吧,其实,皇上是装病。” 啊?!杨计相吓了一跳。 君易连忙道,“也不是纯装病,是真病了,但没有这么重。于是皇上在万管事的安排下将计就计,就是为了看看穆苏等人要如何做。也是因为朝中意见僵持,甚至相左,生怕再这么下去于皇上不利。不如退一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