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战场上,你的性命就是交给同袍兄弟的。虽说要立威,但也要立信。没有信任,只威风有什么用呢? 真到了要命的时候,身边的人只要不出力或者略微迟疑,结果都将是灾难性的。 “给我备马。”犹豫片刻后,他果断吩咐。 “天都黑了,城门也关了,将军是要去哪儿?”苏牙又惊讶。 “求见大长公主。” “可是您这时候出发,到志丹的时候也得大半夜了啊。哦,不对,是明天天才亮到,毕竟夜路不易行,马儿也跑不快的。”苏牙劝阻。 可穆远哪里等得? 军务缠身,想找出大把空闲时间很难。他明天一早见到平安,快些的话,午饭后就可以返回,不耽误当天的事。 再者,之前他不知如何面对,所以有意拖着不见。今天听到她与楼清扬之间的情形,尽管理智告诉他,平安不会如此快的移情,但心里就是被妒忌的毒蛇啃得生疼,无法忍受。 所以…… “备马!”他强硬的发布命令。 苏牙没办法,立即转身去了。 片刻后,五人五骑轻简出城,正是穆远和以苏牙为首的四个铁卫。 正如苏牙预计,当兵者都爱惜马匹,所以不忍深夜催行,直到天微微亮的时候才到达志丹。穆远站在还空无一人,只萦绕淡淡晨雾的街头,深深望着驿馆二楼的某个位置。 那是驿馆最好的房间,必定是平安住的。 尽管是最好的,条件也是极其艰苦。平安是金枝玉叶,被先帝捧在手心长大的,就算私跑到外面游玩,也没有受过这样的罪。 她不辞辛苦而来,没叫一声苦累,为的是什么? 他吗? 他希望如此,却不敢这么想。 正纠结万分,那个房间的窗户上,忽然映起来一团暖暖的灯火。那光线是如此虚软,却占据了穆远的整个视线,似乎是天地间惟一的光明,连阳光升起的壮丽也比不上。 “将军,大长公主起身了。”苏牙狗腿且多余的上前提醒。 穆远想了想,“上前通传一声,就说穆远求见。” “得令。” “记得不要粗鲁。” “属下会很斯文的,绝不会吓到任何一位小姐姐。” “在外人面前也不要表现太超过,大长公主的身份需要掩盖。” “将军,在从军之前,属下家里世世代代唱戏呢,家学渊源。”苏牙喘了口气,“而且依您的吩咐,驿馆的上上下下早就悄悄换了咱们的人,皇宫都未必有此地安全。” 看苏牙说得越来越夸张,穆远闭了闭眼睛,忍住当街惩罚手下的怒气,只指了指前方。 苏牙立即屁颠屁颠的去了,心里也在暗暗叹气:沾上大长公主的事,他们家将军不知道有多么婆婆妈妈。是不是男人但凡喜欢了一个女人都这样,那他以后要慎重小心才是。 他下了马一溜小跑,还没到驿馆门口就碰到秋香。 然后还没等说话,秋香就没好气地道,“你们当兵都是这么不着四六的吗?我们公主连日劳累,好不容易昨晚睡得好些,这才醒,你们将军就找上门了。真是的。你止步,让你们将军自己进来!” “我还没开口,敢情这位姐姐已经知道了。”苏牙陪笑。 “什么姐姐?难不成我还能比你老?先看看自己脸上的褶子再说。”秋香不满。 不是她有起床气,是真心疼自家公主啊。 从家在皇宫里,连权势滔天的叶贵妃也不敢惹,太皇太后也避让三分,更别提先帝那般的宠爱,新帝那般的依赖,锦衣玉食的,何尝遭过这样的罪? 这都是为了谁?结果姓穆的惹到公主睡觉哭醒。 她是贴身侍候的,如何能不知。 现在可好,想一出是一出,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这么早就跑来,抽风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