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两个做学问的人并不知道,屋檐外不远处就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驿馆里发生的一切。不到黄昏的时候,就报到了穆远那里。 “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形?”穆远沉着脸问。 苏牙担忧地看着这个缺心眼儿的暗卫随手拉了一个随从过来,居然现场表演给他家大将军看。而他家大将军虽然面无表情,但以那不断握紧又放开的拳头看,绝对快要爆了。 “苏牙,之前你说,大长公主一路是怎么来的?”冷不丁的,穆远开口问道。 苏牙真想立即闪人,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回道,“大长公主冒充楼清扬的贴身丫鬟,坐同一辆车来的。” “始终?” “始终,从早到晚。而且……车队中有人打趣,说楼大掌柜铁树开花春心动,这是要纳妾了。”身为贴身暗卫,他必须实话实说,尽管他真不想说呀。 咔嚓一声,结实厚重的原木桌角被生生捏碎了一块。 二缺暗卫不明就里,只觉得主上的怒气来得突然,苏牙却只有望天的份儿了。 大长公主被大将军看成这世上最尊贵的人,多看一眼都是亵渎。旁人无知倒罢了,楼清扬是知情者,居然让妾室的流言传出来。这个,这个…… 姓楼的,你自求多福吧。 “姓苏的呢?”穆远死死压住胸中一口气,再问。 “似乎还没有确定大长公主的身份,日日刺探。依属下看,大长公主没有要瞒苏小姐的意思,苏小姐早晚知情,剩下的就是如何封锁消息了。” “若你失手,提头来见吧。”穆远冷冷丢下一句。 苏牙耸了耸肩,一点也不担心,“苏家被盯得牢牢的,飞进飞出个蚊子,我们的人都会查清楚它们有没有携带消息。更何况志丹通向京城的路上,还有无数暗卡。” “飞鸽传书什么的……”二缺暗卫在旁边提醒漏洞。 苏牙切了声,“这点小问题,我怎么会疏忽?找了军中的小年轻守在苏府外,但凡有飞出来的肉,就直接打下来。这群小子当兵没多久,之前也是家里穷得叮当响的,见了肉,眼珠子都是绿的,什么鸽子也跑不出去。” 这话,连穆远都窒了窒。没想到这个苏牙,居然把信鸽看成肉。 想到平安喜欢小动物,不由得说,“吃归吃,不得伤害无辜,杀的时候来个痛快的。” “大将军放心,一拧脑袋,瞬间就死了。虐杀,不是人干的事。”苏牙保证。 穆远就挥挥手,让手下先离开。 他妒忌得要命,导致心烦意乱。他需要静下心,先处理了手头的军务,然后才能想其它。 其实想又有什么用呢,他甚至不敢去见她,因为不知道要如何对待。他打定主意要让她离开,所以见面,意味着分离,于是他又万分不舍。 怪不得人说温柔乡是英雄冢,他心里爱煞平安就变得优柔寡断。可他不能这样,他面对的是大夏如狼似虎的铁军,稍一闪失,就可能尸横千里。 一念及此,穆远只觉得心中的烦闷无处发泄,猛拍了下桌子。结果,把另一个桌角也削掉了,这才作罢。 而穆远和赵平安都不知道,在不远处那个小小的医馆内,他们二人的情形也被关注着。 “我觉得大长公主与穆大将军之间,必然有旧。”麦谷一边小意温存的喂阿窝吃切得小小块的水果,一边八卦闲聊。 “你又知道了?”阿窝翻了个白眼。 再瞥开目光,看到旁边小床上睡着两个白胖胖的粉团子,心就柔软了下来。 这两个小子生的,真是差点要了她这个当娘的命。幸好遇到神医小姐,不对,是大长公主出现,不然真的是一尸三命。可这两个熊娃子倒好,能吃能睡的,虽说好带,想想却也气得慌,真是没心没肺的家伙,不像他们的爹,倒像她爹了。 “你可不能胡说八道,事关女子名节。”阿窝忍不住替赵平安说话,“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