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在望,实在不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但是这个时候谁讲条件谁傻,大不了到时候给她灌输点怀孕生孩子的痛苦和教养孩子的辛苦,就不信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能不怵。反正这个时候不管她说什么,一股脑答应准没错:“可以。” “你也看到我给你写的信了,我要24岁结婚,明年1月1号之前你娶不到我,那我永远都不会嫁给你了。” “可以。”傅行此依然毫不犹豫地应了,心里忍不住盘算起时间来,现在已经11月中旬了,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便是公历新年,时间算不上宽裕。 “别答应得这么爽快,我都还没说完,听清楚条件,再好好考虑清楚。”宴随炸了眨眼,模糊的视线重新恢复清明,她看着他瞳孔里自己的倒影,红唇开合,“我要你立下婚前协议,一旦离婚,你净身出户,名下所有财产,包括但不限于公司股份、房产、车、现金、银行储蓄、珠宝古董,尽数归我。” “……” “无论谁是过错方。” “……” 她又加了一句:“而且到那一天,我不会帮你养灼灼。” “……” 又是数十秒无声的对视,傅行此直起身子,还是那两个字:“可以。” 宴随被这两个字堵得哑口无言。 怕她不信似的,傅行此下巴朝门外方向点了点:“律师团就在外面,待会就立给你。” 宴随仍不说话,过了好久,她抬手不轻不重在他脸上打了一下,语气晦涩不明:“你是不是人?你爷爷尸骨未寒,你就开始败他留下来的基业。” 傅行此退开一步,礼貌而克制地朝她伸出手: “我叫傅行此,你叫什么名字?” 第73章 这场对话全程属于速战速决的范畴, 几乎没有任何拖泥带水讨价还价的片段。 从宴随进傅行此办公室, 到傅行此口头应下所有割地赔款的条约, 前后不过5分钟左右。 傅行此问:“还有吗?” “暂时没有。”宴随回答, “想到再补充。” 傅行此点头, 绕到办公桌面前,拿起话筒打内线电话给秦治。 电话接通的瞬间, 他看到宴随扯了张纸巾,慢条斯理擦掉了自己嘴上的唇彩。 傅行此:“……” 于是,到了嘴边的“让律师进来”硬生生改成了“都先别进来”,然后他干脆利落地撂了电话。 秦治全程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听着话筒中“嘟嘟”的盲音, 回忆着这通莫名其妙的电话, 不由自主陷入深深的迷茫——你不松口让人进来, 谁会进来啊?!有必要特别通知一下吗? 然而迷茫着迷茫着,他又脑洞大开生出几分惊疑来——这通电话诡异得很, 傅总莫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所以才变相向外界求助呢? 秦治跟着傅行此好些年了,千锤百炼下也称得上是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无论是揣摩上司的心思, 亦或分析波谲云诡的商场形势, 他都头头是道, 再一团迷雾, 他都能从其中剥丝抽茧地提取出关键信息来, 但像今天这么毫无头绪的情况, 他头一回碰上。他一面操心着傅行此的安危急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可一面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贸然打扰,毕竟孤男寡女在里头,万一打搅了什么好事,那可真是祸患无穷。 不同于秦治的焦急难耐,办公室里的两位可谓气定神闲。 宴随托腮,很无辜:“怎么了?” 傅行此也不揭穿,在办公椅上坐下来:“没怎么,看看你。” 傅老爷子突然过世,没有给任何人有任何缓冲的余地,宗扬上上下下有望不到头的事情等着新的首领交接和处理,傅行此忙到甚至连悲伤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谈休息或者放松,丧礼一结束就马不停蹄奔赴工作岗位,筋疲力竭也只能咬牙继续,对时间的利用率从真正意义上达到争分夺秒的水平。像这般停下来仅仅为了和一个女人面对面发呆,何止是奢侈二字可以形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