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路的男人眼疾手快将宴连扯回来,跌跌撞撞后退两步,两人齐齐在站台的台阶上绊倒。 险些酿成事故的司机紧急刹车,惊魂甫定,摇下车窗破口大骂。 与撞到宴随的中年女人的埋怨声重叠在一起:“你怎么回事!走路不看路的吗?” 宴随匆匆道了声“抱歉”,不顾身后中年女人的叫嚷,向站台跑去。 陌生男人先自己站起来,然后伸手将宴连拉了起来,并向司机连声道歉。 “想死找个安静的地,别来害别人!”司机又骂了几句当做发泄,升起车窗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你没事吧?”男人松开宴连,低声问道。 宴连神识归位,后怕不已,刚想道谢,被余光里跑近的身影吸引了注意力,偏头望来。 宴随的米白色大衣下摆和小腿上都有被电瓶车弄脏的痕迹,黑色打底裤破了一处,露出污垢和破损的皮肉,她在两步开外停下脚步,表情很凝重,呼吸略急促。 “认识吗?”男人问道,看到宴连有同伴一起,他放下心来,告别前和煦地提醒道,“小心一点,这样很危险。” * 市一院急诊室。 护士看着两个年轻女人去而复返,医院人来人往那么多人,她能记得她们两个,是因为这两个姑娘的长相都出众,其中一个更是漂亮得令人过目不忘。 她们都有不同程度的负伤。 宴随小腿破了个口子,还在往外冒血,黑色的打底裤看不出浸了血液。 宴连则是摔倒的时候掌心被路上的碎石磕破,伤口中嵌着少许沙土。 急诊室都是些情况比较紧急的病人,像她们这样的轻伤照理要往后排,不过宴其盛就医的时候这边都知道她们是宴家的人,所以在清创室没等一会,就有医生前来。 “伤哪了?” 宴连让宴随先看:“腿上。” 医生让宴随坐下,拿剪刀剪开了她的打底裤,没有了外物的遮挡,伤口的狰狞直观显露,青青紫紫外加糊开的血迹,斑驳的一大块,伤口肿得老高。 “怎么搞的?” “电瓶车撞伤的。” 清洗伤口的时候,宴连看不下去把头撇开了,倒是宴随咬了牙,一声不吭地看着医生处理。 “很勇敢嘛。”医生笑道。 “会留疤吗?”宴随关心的只有这个。 “说不准。”医生也不能打包票,“得看你的恢复情况,还有看你是不是疤痕体质。” 三下五除二替两人处理好伤口,医生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便离开了。 两人沉默着一块往外走。 “对不起。”走到半道,宴连突然说。 宴随冷漠道:“不关你的事。” “我听到你叫我了。”宴连说。 既然如此,宴随冷笑:“那你最好祈祷我不会留疤。” “……”这种时候,宴连从来不会牙尖嘴利地反驳,一如既往地,她选择了沉默。 再走几步,宴随突然转身:“所以你刚才是想寻短见么?” 宴连愣了一会,垂下眼去,信誓旦旦道:“怎么可能,只是走神了。” 宴随怀疑地眯起眼睛,蓦然想起多年前宴其盛带着她和宴连一块去看即将完工的酒店,她撞到宴连站在还没装好栏杆的高楼层边上,当时她没有多想,还很没好气地提醒了一句。 * 回到家中,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二楼,宴随没继续往上上三楼,而是停下了脚步:“我们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