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随拒绝了傅明灼不知应谁指示的邀请,原路返回停车的地方,打开车门却看到副驾驶座位下摆着这双运动鞋。她记起这还是她前一趟回国留在这里的,那回出去玩,穿了高跟鞋不方便开车,她便备了一双运动鞋在车里,后来也一直忘了拿走。 宴随开着车门盯着球鞋看了好一会,神差鬼使地,上身探进车里,艰难地摸到了副驾驶座位下,把那鞋子给拎了出来。 还不等傅行此答应,剩下的人都很有眼见地做着“请”的动作让开给宴随腾地方。 好戏开场。 充当裁判的祝凯旋清清嗓子,试探着发问:“女士优先吧?” 宴随拒绝,朝傅行此举起了手,耳边的高度,手心握拳。 不要特权,要公平来石头剪刀布的意思。 宴随出的布,傅行此出的拳头,还是她先。 傅行此扔了球给她,她一把接过,重重往地上拍两下试了手感,然后二话不说,开门见山径直冲着篮框而去。 傅行此肃着脸寸步不让,身高和力量的优势下,篮球在半道就轻而易举落入他手。 没有任何语言的交流,一时间,两人之间只剩篮球落在地面的弹跳声,砸在框板上的撞击声,还有球鞋在水泥地上发出的刺耳摩擦声。 三分钟后,隔壁打球的男生陆陆续续一脸懵逼地停下来旁观,就连拿着傅行此手机打游戏的傅明灼也按捺不住好奇心走近了,盯着篮筐下缠斗不休的两个人看了一会,问道:“她是谁?” 祝凯旋想了想,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不太好说。” 傅明灼的表情一言难尽,过了一会,她再度发问:“她是在和我哥哥打架吗?” 小孩儿真逗,什么大家看不到那颗被抢来抢去的篮球吗?祝凯旋正要嗤之以鼻地反驳,倪冬弱弱地赞同傅明灼的观点:“我也想问他们两个是在打架吗……我从来没见过哪个女的打球这么凶,跟不要命似的。” “行此以前打球也不这样啊。”耗子也惊了,视线跟着两人来回转,忙得差点顾不过来,“跟姑娘打球,干嘛这么较真?他什么时候头变得这么铁,美女身上揩点油比什么都实在不是?” 球场上的两人已经进入不顾规则乱打球的阶段,各种拖拉拦拽的招数层出不穷,当傅行此又一次抢了球气势汹汹地灌篮后,倪冬怀疑自己错过了什么:“他们是不是下什么割地赔款丧权辱国的赌注了啊?” 耗子摇头:“没吧,我好像都没见他们说过话。” “吧”字显示他对此也有几分迟疑。 倪冬就纳了闷了:“那他们这么拼命图什么啊!?” “毕竟老情人么,可能有点旧账要算算清楚吧。”祝凯旋摸着下巴,意味深长,宛如一个看透一切的老者。 第10章 数十分钟过去,球场上依旧战火连天打得火热,并未见有缓和的趋势,可知一时半会这对旧相识还消停不了。 几位看客看到后来都有些词穷,千言万语,唯有粗口可以抒发内心情绪一二,倪冬一句“卧槽”的“卧”说了个开头,被祝凯旋狠狠一瞪。 圈子里有明文规定,但凡傅明灼在的场合,粗口是违禁品。 倪冬心领神会地暼那聚精会神牢牢盯梢战事的小萝卜头一眼,一句卧槽硬生生转折成“卧……偶可真是大开眼界了。” 傅明灼突然朝着难分难舍的二人喊:“哥哥!” 虽然知道她多半没什么要紧事,保险起见傅行此还是分心看她一眼。 果然,“加油!”傅明灼振臂高呼,只是为了给他呐喊助威。 傅行此:“……” 就这一瞬间分心的功夫,球到了宴随手里。 与此同时,傅行此的手臂传来一阵被利器划伤的尖锐刺痛,他低头看到一条半长不短的红痕,红痕顷刻间肿起来,血丝沿着伤口渗出来。 是让她的指甲给划拉的。 宴随的指甲半小时前还是长的,缀着精美亮片的美甲是她几天前花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