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着小脸,脸上的神情与语气一般真挚无二:“我看大侠也过得捉襟见肘并不宽裕,不如我两一同前往武林盟在襄阳城中的三法堂,接了长空令携手完成,共分报酬。” 哟呵!这小丫头算盘打得不错嘛,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一出来就想着□□傍身。如果换做其他事他或许有那么几分闲心掺和掺和,但这武林盟的事嘛…… 他两手往袖中一插,摇头叹气道:“长空令这种麻烦东西,不去不去~缘尽缘散皆有时,自此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秦妹妹哎我们有缘再见喽!” 失去一个武功不凡的同伴自然可惜,秦慢尝试着又挽留了一番,但丐帮大侠主意已定,她也只好依依惜别地目送他离去。 眼见邋遢不羁的身影混入襄阳城中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秦慢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总算是走了……” 午后日头正好,摆脱牢狱之灾的秦慢在州衙门口站了片刻,遂背起她的小包袱慢腾腾地挤入人中,丝毫没有发觉身后不动声色地跟上了几个人影。她重新回到三日前出事的街市附近,这一次她没有去面馆,而是挑了一个粥铺,花了八文钱点了一碗白粥,配了一碟附赠的小菜吃得津津有味。搁下饭碗时她尤不满足地舔舔唇,捏了捏钱袋忍痛不已地又要了块烧饼。 吮去手指上最后一粒芝麻后她打了个饱嗝,方摸摸胃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她站了起来,同时粥铺某个角落里的几人见状也站了起来,她拎起包袱泰然自若地往粥铺门口走去,那几人刚想随行而去,突然其中一人拦住了他人:“等等。” “怎么了?” “有蝇头!” 蝇头是道上的暗语,代指朝中鹰犬。惊言堂等人心中暗惊,稍作环视,果见面馆之中有一两人与他们一样视线不离秦慢片刻。惊言堂扎根襄阳,衙门里的人不说多热络,多少也会眼熟,多看两眼,便识出那二人正是在襄阳郡中当值的捕快。 “这丫头究竟是个什么来历?”惊言堂堂主眼睁睁瞧着秦慢大摇大摆地走出面馆,牙根紧咬,掌心磨着桌面恨不得一掌将其拍个粉碎,“居然能使得官家人暗中保护?” 他本以为一个初入江湖的黄毛丫头,哪怕身边跟着个出手不凡的乞丐,凭着他们惊言堂在襄阳的势力,拿捏他们不在鼓掌之中?更何况两人自出狱后就分道扬镳,可又孰能料到衙门里的人插手其中,眼看煮熟的鸭子飞了,怎不令他怒火中烧! 若是秦慢得知惊言堂堂主此刻悲愤交加的心情,一定会忙不迭地疾呼冤枉啊冤枉! 可惜对出了大牢身后就尾随了两路人马这件事她一无所知,吃饱喝足后她在街头转悠了一圈,问了四五个人,好容易打听到了于阳镖局的大致位置,慢吞吞地在日落西山之前叩响了那扇掉了半边漆的木门。 无人应门,秦慢往后退了两步,看看上方落魄到失了颜色的牌匾——“于阳镖局”,没找错呀。 她耐心地拉起铜环又敲了三下,这一次过了小片刻,终于木门吱呀一声开了,没瞅见人。秦慢愣了愣,低头,一张圆得和与于迟有几分相似的胖脸蛋映入眼帘,粗声粗气问道:“你找谁?” 秦慢弯下腰来,两人平视了一会,她微微一笑:“我是来托镖的。” …… “秦、秦妹子??”端着面粉的于迟乍然看见跨入小院内的秦慢先是一愣,后又是一喜,跟着眉头一蹙急急问道,“妹子,怎么了!可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秦慢摇摇头又点点头,郑重其事地将来意重复了一遍:“于兄,我是来托镖的。” “托镖??”于迟诧然看着在小小堂屋里安然坐下的秦慢,他搓搓掌心没擦净的面粉,略有些局促道,“什么镖?”他问完马上觉得不妥,习惯性地挠了挠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家单薄到简陋的门面,踯躅一番道,“妹子,大哥不瞒你,如果些无足轻重的货物大哥能帮你送到一定送到。但要是些稀罕事物,哥建议你还是找家大点的镖行,人面广脸头熟武师底子也厚……”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