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愿意相信他是心中有数的。毕竟在她的心中,她的这位学长可是无所不能的男神一样的存在。 于是她便哦了一声,并没有再接着这个话题问什么。反倒是沉凝着神色问了一句:“方才周元正见着我的时候面色举止大变,且还叫我是梅娘,这事你怎么看?” 秦彦的神情也沉凝了下来。 方才周元正的神情举止实在是过于异常,这个梅娘于周元正而言究竟是什么人?怎么能教方才还在他面前可以冷漠慑人,如猫戏耍老鼠一般,一句一句的说着那样恫吓话的人顷刻之间就失态成那样? 秦彦沉默了片刻,最后只道:“他应当是将你错认成了什么人。但不论如何,往后你还是尽量不要与他见面的好。” 简妍嗯了一声,放下了车帘子。 不管是周元正认错了人也好,还是怎么样也好,但是她往后都坚决不会再去周府的了。 周元正看着她的那种炽热偏激的目光让她很不舒服。只是这个梅娘到底是他什么人?竟是能让他失态到这样的一个地步? 恋人?女儿?自己原本就不是简太太亲生的,身世未明,难不成自己竟然会是周元正的女儿?这样说来那个梅娘就是她这身子的娘?不然如何会解释周元正看到自己竟然误认成了什么梅娘?那也就是说自己同那个梅娘长的是一模一样啰。 简妍一时都恨不能为自己的聪明机智点个赞。若是自己真的是周元正的女儿,那往后还怕什么给别人做妾的事?谁敢让首辅大人的女儿做妾啊。 但她又笑着摇了摇头,只觉得自己异想天开。 且不说天底下长的相像的人很多,只说以周元正现如今的身份,若是真的有个女儿遗落在外地,又怎么可能这么多年都不去寻找?且她也是隐约听人说起过,这周元正也是自三十多岁才开始发迹的,其后一直在京城没有离开过。而他先前不过是个寒门学子一个,穷的也只剩一身傲气了。可简妍分明记得那时死在她身边的那个仆妇穿金戴银的,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出来的,所以自己又怎么可能是周元正的女儿?这压根就对不上的啊。 * 简妍和秦彦回通州的路上开始下起了雪。先时还只是柳絮般的四处飞舞着,到了掌灯时分,那雪就下的越发的密了起来,也大了起来,纷纷扬扬的,鹅毛一般。 徐仲宣背着双手站在凝翠轩的廊檐下无声的望着空中飞舞的雪花。 先时他没有忍住,让青竹去打探了一番简妍现下在做什么,却被告知她今日和秦彦一块儿外出去赴周盈盈的约了。且青竹随后还说,这些日子简姑娘倒经常和秦公子一块儿出去的。 徐仲宣唯有沉默不语。 他们两个原就是同一个地方而来的人,更何况简妍也曾在他面前亲口承认过她是喜欢秦彦的,而现下他们两个人这般来往密切,看来定然已是两情相悦了。 只要一想到简妍会在秦彦面前会那般明媚的对着他笑,徐仲宣就只觉得心里全都是细密的酸涩,和嫉妒。 可是他又能怎么办呢?简妍是那样倔强的一个性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若是真逼急了她,他相信她是什么傻事都会做得出来的。 身后的猩红毡帘被推了开来,青竹站在他身后,双手放在腰侧,屈膝对他行了个礼,低头恭敬的说着:“大公子,姑娘说外面冷,请您进屋里去呢。” 徐仲宣回过神来,又望了一眼空中洋洋洒洒飘着的雪花,随后便转身进了屋子。 徐妙锦身子弱,这两天连着阴冷,她又着了风寒,今日高热才退了一些,现下正坐在临窗炕上,背靠着大红蟒缎的大迎枕,腿上盖了厚厚的一层褥子,手里还抱了一只南瓜形状的黄铜小手炉。 见着徐仲宣掀开碧纱橱上的软帘走了进来,她略略的直起身来,叫了一声:“大哥。” 徐仲宣对着她点了点头,在炕桌的另一边坐了下来,又将一只胳膊架在了炕桌上,温声的对她说着:“你风寒才刚好一些,怎么又坐在这里?窗子也是开着的,仔细吹了风,风寒未好倒又添了其他的病。” 徐妙锦就道:“这窗子一天到晚的关着,屋子里闷的很,我也觉得心里燥的慌,头也胀痛。开了这半扇窗子,坐在这里看着外面的雪花,吹着冷风,我倒觉得心里不那么烦躁了,头也不那么胀痛了。“ 徐仲宣便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叮嘱着她盖好了腿上的被子,拿好了小手炉,若是觉得冷了就不可再坐在这里吹风之类的。 徐妙锦笑着应了。 青竹用茶盘奉了茶上来,徐仲宣接了过来,揭开盅盖,微垂着眼,端起茶盅凑至唇边,慢慢的抿了一口。 水汽氤氲,模糊柔和了他俊朗的脸。 徐妙锦见着较以往清瘦了不少的脸,心中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他和简妍的事,她已经是旁敲侧击的套了些话出来,再是细细的推敲了一番,也大约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定然是闹了不小的矛盾,甚至于再也不见了。 只是就算是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