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影子,再这么下去,不用他动手,我自己就先崩溃了。” 我摸着下巴:“他想干什么呢?享受猫捉老鼠的快感?” 钱明文都快哭了。 “我现在比较感兴趣的是,他是怎么找到你的?”我说:“你先藏到我家,然后去了医院,现在到了火葬场,都是极冷门的地方,和你平时活动场所都完全不搭,他是怎么定位你的?” 钱明文说:“咱们还是别自己吓自己,说不定小红帽根本就没找到我呢。” “但愿吧。”我说:“这几天你就暂时住在我家吧。反正我妈住院,家里也冷冷清清的,你去了还能有点人气。” 钱明文感激地说:“这才是患难见真情,谢了兄弟。” 我放下手闸,准备开车,可踩了半天油门,车都不动。“你这什么破车?”我说。 钱明文示意我让开驾驶位:“兄弟,新手就是新手,你这手太潮。” 我从车门下去,换到副驾驶上。钱明文挤到驾驶位,发动了半天,车子根本不动。他让我下去推车,我嘴里发苦:“老钱啊,这年头还有推车的?你这什么破车,开多少年了?” 钱明文说:“奇怪啊,我五年前才买的,国产车里的王者。” 我下了车,走到车的后屁股,使劲往前推,钱明文在前面发动,探出头说:“你使劲,使点劲啊。” 推了一会儿,我累得腰酸背痛,全身是汗,站在那气喘吁吁:“你还不如杀了我得了。我是没劲了。” 钱明文从车上下来:“废物!你去开车,我推。” 我靠着车后盖上,忽然道:“老钱,咱是一大早来的吧。” “对啊。” “你看看天。”我说。 我们刚才一忙活,压根没怎么注意周围环境,听我这么说,钱明文抬起头看天。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在一条宽阔的公路上,前后望不到头,两边都是荒草,现在已经是秋天了,树木凋零,草色泛黄,荒凉感无法形容。 最怪异的是天空,完全看不出是白天还是黑夜,一种灰蒙昏暗的黄昏状态,看不到云层,没有太阳,只有天边挂着一轮圆月,像是一个灰蒙蒙的球。 此时此刻,倒也谈不上惊恐,我第一反应就是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像是科幻小说里常描述的废土末日。 我和钱明文互相看了看。我们的眼神里都在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我说道:“看看几点了。” 钱明文戴着价值不菲的手表,端起腕子一看,上面的时针分针一动不动,怎么拍都不动,表停了。 “咱们是一早到的殡仪馆吧。”我说。 钱明文点点头。 “殡仪馆远离市区,去一趟一个小时,那现在也不过十点来钟,中午都不到,怎么像黄昏一样。”我说。 钱明文有点害怕了:“走,走,上车吧。” 到车上,车发动不起来,换成他推我开,还是不行。 我们在车上呆坐了一会儿,我实在气闷,就从车上出来,他还在里面待着。 我们两人一个车里一个车外,茫然地等了很长时间,看不到有车跑过,似乎茫茫的荒凉世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怎么办?”我回到车里。 钱明文没说话,我看到他的双手把着方向盘,哆嗦不成样子了。 我大吼一声:“你能不能把精神振作起来!” 钱明文侧过头看我,我吓了一跳,他满脸煞白,不停咽着口水:“兄弟,我感觉大祸临头了。” “放屁,你这个乌鸦嘴能不能说点好话。”我说。 钱明文擦着汗说:“兄弟,你不懂,我经常接触殡葬行业,听来看来的奇闻怪事多了去了。有一种怪事叫濒死幻境,就是说这人吧,在要死没死之间,还留那么一口气的时候,会看到一些现实里不会看到的奇怪景象。”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