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里走,越走周围的山林越是茂密,时间不长便遮天蔽日,不见阳光,阴森之气渐渐多了起来,侵袭全身,带来冷意。 车子走了一段,在半路停下,年轻人示意我们下车。 他到后面扛起吉米,就算吉米不高,那也是个大男人,估计也有个一百四五十斤。年轻人扛着他举重若轻,气都不喘,此人肯定是练家子,估计是吉米的保镖之类。 我们顺着山路走进去,年轻人看看指南针,示意我们向北。翻过一个不高的山岗,能看到下面洼地里有一片黑色的小木屋,估计就是那位阿赞宏栖身的废弃村庄。 此人显然比阿赞汶洛精明多了,居然找到这么一片地方,房屋和河流都是现成的,而且离着主车道也不远,出入方便。 我们走过去,到了木屋不远的地方,看到地上立着一块木头碑,上面用汉字歪歪扭扭写着:未经许可,入内即死。 旁边竖着两根杆子,头儿尖尖的,最上面竟然插着一颗人的头颅。我一开始没认出是什么,等看清了,差点没吓出心脏病来。人头是个女性,披头散发,腔子正插在尖杆的顶端,乍看上去就像是个畸形的女鬼。 我们站在木头碑前,丑丑往前走了几步,朗声说:“前辈,丑丑前来拜见。” 她喊了几声,一片黑色木屋都死气沉沉的,没有人出来。 年轻人扛着吉米就要进去,我一把拉住他,“不能莽撞。” 这里诡异莫名,四周没有声音,丑丑又喊了几声,依然没有人出来。 年轻人冷笑:“我车上有汽油,一把火烧了这里。” 话音刚落,我们身后的树林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越来越近。 我们察觉有异,急速转身看去,只见从树林深处,有一个人影摇摇晃晃走了出来。 年轻人把昏迷的吉米放在地上,他穿着背心,全身肌肉隆起,整个人就像是蓄势待发的猎豹。 丑丑把我掩护在身后,她一脸的凝重。 人影越走越近,出了树林,等看到他的时候,我们都吓了一跳。走出来的这个人,是个八十多岁的老头子,佝偻着腰,面皱如核桃,前额半秃,零星的头发散下来,看起来既古怪又让人可怜。 这个老头子已经到风烛残年,一股风就能吹倒的样子。 难道他就是阿赞宏?我实在没想到阿赞宏居然就是这么个糟老头子。 就在这时,丑丑突然喊了一声:“师父。” 老头子站在我们不远的地方,声音沙哑,慢慢咳嗽着,说了一句话。应该是泰语。 我张大了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时候明白过来,这老头并不是阿赞宏,而是丑丑的师父阿赞汶洛! 丑丑在变老,他也在变老,阿赞汶洛追踪我们的这些天里,竟然老到了这种程度?! 他咳嗽着,用灰白的眼球看着我们,艰难地说着什么。 丑丑咬着牙,轻声对我说:“师父让我跟他回去。” “那你是怎么想的?”我说。 丑丑挺直了腰板,用泰语对阿赞汶洛说回去。阿赞汶洛竟然笑了,一个猥琐老头的笑容,既苦涩又诡异。他指指丑丑,又指指自己,不停地咳嗽着。 “他说了什么?”我问。 丑丑喉头动了动,艰难地说:“我师父说,如果不和他回去,我和他都要在这几天里死去。不但人死了,而且灵魂也会枯萎,永坠地狱,不能解脱。” 阿赞汶洛用手扫了扫我和年轻人,说了一句话。 丑丑牙齿咬得咯咯响,轻声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