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仍旧低着头小口小口喝着汤,仿佛这事儿与她没关系似的。 反而是陈梓心,被一句醉春苑弄的红了眼眶。 二哥哥怎么、怎么能拿她跟醉春苑那种地方的姑娘比呢! 入夜,邹幼新领了煤进来,结果才刚点没一会儿,那烟就冒了出来,虽然是一小股,可吸进喉腔还是不舒服。 邹幼摇着扇子:“姑娘,你说今儿个这煤怎么不对啊?跟之前的都不是一个色儿的!” 楚虞瞥了一眼,这种事她在林家倒是常有,胡氏常拿次媒糊弄她,但当时母亲病着,也没人能为她做主,只好受着。 而且胡氏拿来的煤一烧满屋子烟,熏的人受不了,容家做这种事的人,倒还算良心。 邹幼也反应过来了,猛地扑灭了煤炭,皱着眉头骂:“肯定是绿荷,她同我一道去拿的煤,这框煤还是经她手给我呢,我去找她说清楚!” 楚虞喊住她:“邹姐姐,行了,把这煤抬出去,不烧了。” 邹幼愣了一下:“这天寒地冻的,不烧煤姑娘怎么睡的着啊?” 楚虞缓缓坐在床榻上,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模样:“你现在去找她,无凭无据的再告你个污蔑的罪,到时候又该如何?往后邹姐姐长个心眼便是了。” 邹幼愧疚的应了声:“都是我不好,委屈姑娘了。” 晚间,明明窗户都关的紧紧的,可这屋里还是透着冷风,直往楚虞被褥里钻。 她翻了个身,冷的打了个颤。 在林家的时候只能忍着,忍完一日还有一日,如今可不能这样了。 她想着,索性掀开被褥,一大股冷风钻进来,楚虞牙尖都在哆嗦,抱着自个儿就这么睡了。 次日,果不其然病了。 —— 容瑶瑶凑到容庭边上:“二哥哥,你怎么不问楚虞啊?她可没来呢。” 她说这话时,陈梓心咬着牙抬头瞥了眼容庭,脸色不大好看的样子。 这安喜堂今儿个早上出了什么事儿,早就传的整个宅子都知道了。 容庭皱着眉头的推开容瑶瑶,容瑶瑶悻悻然退远了些:“听说是有人偷偷换了楚虞屋里的煤,她冻了一晚上呢,发现的时候人都快烧傻了。” 容芊芊翻了个白眼:“她自个儿不知道说去,白白冻了一晚上,傻呗。” 容瑶瑶斜了她一眼:“安喜堂谁跟她有仇啊,该不会是陈姐姐跟楚虞闹着玩吧?” 陈梓心猛地抬头:“你说什么呢,这话能乱说吗!” 她眼巴巴对着容庭解释一句:“真的不是我,二哥哥,真的不是。” 容庭这会儿忽然想起什么,冷笑一声。 那丫头可不是会吃亏的,委屈也不是白受的,指不定是做给老太太看,让老太太心疼呢。 这招玉氏都使烂了,他打小也看惯了,就是没想到小姑娘年纪轻轻,心眼不少。 只是,他这一声笑直让陈梓心懵了,满心委屈,真的不是她啊! 下学之后,陈梓心一回府,管家飞快瞥了她一眼,连扫地的下人都避着她。 陈梓心心下有些慌,疾步回了安喜堂,却见绿荷跪在院子里。 见到陈梓心回来,她哭嚷着:“姑娘可要救我啊,姑娘……” 绿荷说不清缘由,陈梓心要去找老太太问明白,却被拒在了门外。 齐妈妈听见外头的动静,于心不忍:“陈姑娘还小,这事不会是她干出来的,您也清楚,准是她身边的那个绿荷自个儿偷摸着做的,方才不是还在她房里搜出剩下的半框煤?” 容老太太抿了口茶:“她若是好的,那她身边的下人自不会做这种事,说到底,还是惯的!” 齐妈妈无言,要这么说,那倒也有些道理。 老太太重重放下茶盏:“若是陈丫头在我身边养坏了,我如何有颜面去见逝去的老姐姐?又或者楚丫头有个三长两短……” 齐妈妈叹了声气,老太太不愿说,那是对楚丫头她娘有愧。 当初就没照顾好顾姑娘,老太太心下已经有愧,顾姑娘的父亲又是容将军的救命恩人,若是再照顾不好楚丫头,这九泉之下,谁和谁说的明白啊! 最后这事,还是陈梓心亲自将绿荷从自己身边赶走才算了。 楚虞烧了两天终于下床,屋子里已经供了比平日还多一筐的煤。 她唇角微微弯起,听邹姐姐说绿荷已经离府了,还说老太太将伺候她的下人挨个训了一顿。 安喜堂的动静闹的大,容庭这成日不着家的都听了两句。 路临带着一沓子账本到容庭院子里,一边逗着鸟儿一边说:“公子,我听说容家来了个姑娘,听说还和您是指腹为婚啊?” 容庭:“………”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