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韵红莲的身体恢复之后,银幼真就开始着手找人。 按照名单,他们去了三十里地外的夷镇。 夷镇大约有六十几户人,名单上第一个人叫陆安。 陆安到缅鹰大约是一年半前的事情,据说原来也是一个江湖侠士,擅长使剑,只是不知道被哪个仇家打伤,夷镇有个姓崔的姑娘现下在照顾他。 银幼真找上门的时候,崔姓姑娘正在院里熬药。 她家并不富裕,篱笆围的院子,里头两间小平房,门口还拴着一条小黄狗。 银幼真一行人的到来使得小黄狗不安的狂吠。 崔姑娘从药罐上抬眼看来,见门口站着一群面生之人,手上动作僵住了。 小四道:“是崔幼辛崔姑娘吗?” 崔姑娘放下手中的蒲扇,双手在灰扑扑的裙子上拍了两下,满面警惕地走上前来。 她并不开门,隔着篱笆打量银幼真等人,小四又问:“陆安陆公子可是住在此处?” 听到陆安的名字,崔姑娘显然更慌了,她咬咬唇,直接道:“不是!”说罢掉头就走,银幼真双手扒着篱笆,急声道:“崔姑娘!我们是来找陆安的,他可能是我的一位故人,我只是想见见他,如果不是我要找的人,我们即刻就走绝不叨扰。” 那崔姑娘充耳不闻,只快步往屋子里走,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突然从屋内传出,崔姑娘闻声赶忙跑回了屋。 银幼真瞪大眼,抓着篱笆的手指都捏得泛青,她太紧张了,连手指被篱笆上划出伤口都不自知,耳边听到那崔姑娘的哭喊声。 “陆郎!陆郎你不要吓我!” 银幼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哑着嗓子道:“小四!” 小四立刻一脚踹开那篱笆门,银幼真再也顾不得,一头跑了进屋,屋内简陋的床上,崔姑娘正抱着一名年轻男子的头,痛哭流涕地喊着他的名字。 他躺在床上,毫无生气,崔姑娘的长发落在那人脸上,银幼真捂着嘴,浑身都在颤抖,她想走过去看看那男子的脸,双脚却像被钉子钉住了,寸步难行。 小四疾步上前,一把拨开崔姑娘,银幼真终于看清楚那年轻男子的脸。 不是,不是他。 银幼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方才不过短短的一瞬,时间却仿似过足了一生。 小四上前掐住陆安的嘴,从怀里摸出一拼药来,“给我水!” 崔姑娘擦了眼泪忙去端了碗水来,小四将药化在水里,喂昏迷的陆安喝了下去。 “这是我们门派中的秘制伤药,对内伤有效。”小四对崔姑娘道,那崔姑娘还处在惊吓与恐惧当中,见陆安的状态慢慢稳定下来,泪流满面道:“谢谢,谢谢,谢谢……” 离开崔家,银幼真靠在马车上已然虚脱,等回到小四合院,半夜她就发起烧来。 嘴里胡言乱语,昏睡的时候一直哭,哭着叫舒恒。 她太想他了。 又想又害怕,千里迢迢追寻而来,一路上她是抱着希望的,做了无数种设想,心里铺垫了一层又一层。 好像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然而真的面对现实,仅仅一个陆安,就把她吓得不成样子。 她害怕舒恒变得像陆安一样死气沉沉,陆安的身体躺着,双目紧闭,银幼真不懂医术也能看得出来,陆安活不久了。 怕他死,更怕他身边也有了一个崔姑娘。 * 银幼真这一病,又耽误了几天时间。 相比于他们这边的森冷,整个缅鹰似乎都活络了起来。这座原本就热情的城市近日来变得愈加火热。 整个城市,所有住户都将花草摆了出来,街头巷尾充斥着各种不同味道的花香。一框框的新鲜瓜果采摘下来,由郊外运到城区内,银幼真一行去找人的途中还看到诸多车队往城区赶去。 一连找了两个人,第二个以前是做土匪行当的,是个通缉犯,来缅鹰之前进过大狱,见到有人来找,拖着一条瘸腿就往外跑,小四追了出去,银幼真跟在后面跑,差点跑断气,捉到人一看,不是舒恒。 第三个更累,那人东躲西藏行动奇快,把银幼真等人耍的团团转,里里外外的搜了个遍,最终在妓院把人堵住了,也不是舒恒。 无功而返,一行人在外流落了几天后又重回小四合院。 休息了两天,银幼真还是精神很差,小四看着她愈加消瘦的脸颊,望了望外头热闹的街市,突然一拍大腿道:“今日是万花节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