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抚道,“只要你在汴京一切都好,我就别无顾虑。” “定不会成为别人用来拿捏你的软肋。”席向晚笃定地说,“无论樊家作什么妖,也无论你听说什么,我一定好好在汴京等着你回来——你在外时只需记好这一句。” 宁端嗯了一声,“夫人的训诫为夫记住了。” 席向晚有些好笑地转眼看看他,心道首辅大人是学得越来越油嘴滑舌,也不知道从谁哪里学来的。 但同宁端对视时,见到他眼底只印着两个小小的自己,席向晚眉梢眼角又都忍不住冒出喜悦来,她捉着宁端的手指,顺从自己内心地踮脚又亲了亲他的下巴。 宁端下颌的肌肉顿时抽紧,正要弯腰扣住轻笑着逃开的席向晚腰肢,就听见外头有人匆匆跑进来的脚步声,动作一顿转过脸去,两个呼吸的时间便见到王虎从外头跑了进来。 王虎面色凝重,行了礼便直接开口道,“大人,宫中急召,岭南发兵了。” 席向晚立时敛起了脸上轻松的笑意。 饿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樊家现在不过是捉襟见肘吃了两次苦头,还远不到饿死的地步,即便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樊家也不是个好相与的敌人。 对宣武帝和宁端来说,这并不会是一场将能轻易获胜的战争。 “去吧。”她碰了碰宁端的脸颊,“我的运气都分给你。” 宁端捉住她的手腕印下亲吻,“……那还是让它留在你身上,最让我放心。” 王虎来得急,代表事情也急,宁端没有多耽搁便骑马出发,席向晚在宁府门口送他离去,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后才缓缓吐出了一口气,伸手轻抚自己并没有一缕发丝乱翘的鬓角,唤道,“钱管家。” 悄无声息站在门边的钱管家低声应是,“夫人放心,府中所有人都是知根知底的,若大人出了远门,宁府便是铁板一块。” “好。”席向晚微微颔首,转身缓步回了宁府之中,望着生机盎然的院子,开始计算漫长的等待。 她知道,宁端这一去恐怕就要等到樊家完全倒台之后再回来了。 但她席向晚是什么人?她能和樊承洲花了五年时间扳倒樊子期,还有什么别的等不起? * 第二日早朝时分,樊家在岭南起兵造反的消息就被宣武帝告知了群臣。 满朝文武中有消息灵通的,半夜里就已经有所听闻,个个面色沉稳;而更多的人则是在这日早朝时发现朝堂上少了些许同僚不在场时才意识到了不对劲。 席存林立在百官中央,往最前头宁端的位置看了一眼,那处今日一直空空如也,无人敢去占宁端的位置。 ——看来,宁端早已动身了。只是不知道自家女儿这会儿是不是…… 席存林的官位不高不低,早朝通常没有他说话的份,只沉默地听了全程,安安静静退朝时却被不少人围住了。 这些人一个个面色凝重,话里话外都是试图从席存林口中挖出一些和宁端有关内容的。 席存林左右应付,正头疼得不行时,突然苏公公从后头赶上来道太医院的御医已经在等他了,如蒙大赦随了苏公公去,第二日便称病府中不再出门。 众人纷纷心中唾弃席存林这缩头乌龟的架势,可实际上武晋侯府的三个儿子都在外头各自忙着各自的事,只是一个个软硬不吃都有对付外界打探的功夫,而武晋侯府好欺负的几个这会儿又都闭门谢客,口风严得滴水不漏。 于是又不少心思活络的人想方设法往宁府送礼,想从席向晚口中打探一些消息出来,结果都是连席向晚的面也没见到就被钱管家给打发走了。 樊家的触角早就伸到了大庆的角角落落方方面面,虽然在北方尚且不及南方,但也是不容小觑的。 眼睛亮的人在樊家突然从汴京城离开、晋江楼又被烧的时候就意识到不妙,同樊家撇清关系;而那些眼睛不好使的,到现在才知道樊家要造反,这时候止损哪里还来得及? 席向晚坐镇在宁府中,宁府的下人被她安抚得风平浪静,宁端离开后的日子同他仍在时几乎没什么不一样。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