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珍日日用这菜刀做饭,自然知道这刀有多利, 见卢兰兰居然真砍向樊承洲,吓得都忘了樊承洲武艺多么高超,下意识喊了一句“不要”, 就想伸手去挡卢兰兰的刀刃。 这下卢兰兰都被吓出一身冷汗,眼看着收刀不急就要砍到甄珍身上,从甄珍后头伸出只手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动作的,卢兰兰只觉得自己手里一轻, 菜刀已经被人抢走稳稳放到了一边。 没了武器的卢兰兰抬头看看樊承洲,又低头看看哭成个泪人的甄珍,悟了。 念好姐姐说过她是被拐卖来的汴京城的,这或许是她从前的亲人吧。 卢兰兰善解人意道,“屋子留给你们,慢慢说,不要紧的,我不饿。” 她说着,快速走过两人身旁,出了门后还体贴地将屋子的门给他们带上了,才笑了起来。 “兰兰。”院子里又有人轻声喊她。 卢兰兰转头一看,见到是翠羽,才放下心来,指了指身后房门,边向她走过去边道,“那个男人是怎么回事?方才动静这么大也没人过来,你们早知道他是谁吗?” 要知道,上次甄珍杀鱼时被吓着了,一声尖叫,不到三五个数的时间隔壁院子的人就从墙头上翻进来了,弄清是场误会之后,又将院子搜查了一遍才离开。 翠羽点点头,看了眼屋子,小声道,“他们俩见面怎么样?” 卢兰兰笑嘻嘻地做了个擦眼泪的动作,“念好姐姐哭得跟水做的似的倒在他怀里呢,好得很。” 翠羽略松了口气,对卢兰兰竖起手指,“跟我来,带你去个地方。” 卢兰兰跟着她绕到院子一角的柴房,有些就好笑,“怎么,要关我禁闭?我被关柴房时间比谁都多,可不怕这个。” “谁要关你了。”翠羽在柴火已经被搬开的空地上摸索了会儿,手指一用力,竟硬生生从地上拉起了一道门来! 卢兰兰吓了一跳,捂住自己的嘴,用气音难掩焦急道,“我姐姐出事了?” “银环没事,你和念好要躲一躲。”翠羽说着,看了眼外头,将卢兰兰拉到地道口前,“你先走,地道没有岔路,不用担心走丢,另一头有人接你去见银环。” “那念好姐姐呢?”卢兰兰一只脚都进了地道,还在担忧道,“是不是和刚才那个男人有关系?” “我一会儿带着念好来和你们会和。”银环按着小姑娘的脑袋把她塞了进去,盯着她下了梯子往地道另一端走,才轻轻将暗门合上,柴火随手一摆,就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外走去,不顾时间敲响了内院的门,“二公子,我是席大姑娘身边侍女翠羽,来替姑娘送信。” 樊承洲再怎么不想搭理,听见席向晚的名字还是不得不暂时松开怀中仍然不肯抬头的甄珍,拉开门看向了她。 翠羽镇静地将一张卷起的纸条放到樊承洲手心里,等他看完之后,意味深长道,“今日虽没时间了,但来日方长。” 樊承洲轻轻地啧了一声,将纸条上草草内容都记在心中后,随手扔进刚才卢兰兰生起的灶火里,扶着甄珍起身又将她交到翠羽手中,郑重道,“我将我全幅身家性命和最重要的东西都交给席向晚手中了,让她千万不要出纰漏。” 翠羽有些肉麻地抖了抖,“二公子放心,姑娘办事不出差错的。” 她说完,抓住似乎还有些不想离开的甄珍往外快步走去。 樊承洲注视着两人离开直到她们消失不见,深吸了口气,才整整自己的衣衫,走出了这个院子。 他骑马的速度本就超过马车,进院子到出院子也就半刻钟的时间,跟在后头的樊子期还没来得及进四平巷,就听前头回报说樊承洲已经从里头出来了。 “知道里头发生什么了?”他立刻问。 “二公子今日警觉得很,我们不敢靠近,只得远远看着。”回报之人有些紧张地道,“能见着的,就是二公子从墙边闯进了那院子,一小会儿便又从里头出来了。” “周围有无其他人?” “没有见着可疑的人。” 樊子期思忖片刻,“他离开时,是什么模样?” “十分颓然,一脸失魂落魄,马也没骑,牵着马刚出四平巷。” “回晋江楼——”樊子期说了四个字,又戛然而止,否定道,“不,还是去四平巷,迎着他去。” 樊子期的马车只跑了一小会儿的路,就见到了迎面而来的樊承洲。 英气的少年确实没有骑马,而是牵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