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向晚也不例外,她转向鼓声传来的方向,有些好奇,“怎么了?” “今夜最难的灯谜,被人解出来了。”宁端却似乎明白那鼓声代表什么。 “先前那小贩提到的灯谜大赛?”席向晚立刻想了起来。 宁端颔首,“今年有些灯谜是翰林院出的,难度不小,看来有人夺了魁。” “既是比赛,就有奖励。奖品莫非是御赐的?”席向晚倒是不怎么羡慕,江山代有才人出,她见过的才子能臣可不少,等过些年,甚至能将那些人的名字列出来给宁端去一一笼络发掘。 宁端摇头道,“奖励是嵩阳长公主私库里出的。有她的赞成,今年灯会才如期举办。” 席向晚了然点头,“却不知道长公主送给那头筹的是什么珍宝了。” 她可还记得国公府回来之后,长公主给她“压惊”时送了多大的一份礼物,那礼单列出来,都和普通的世家里头庶子下聘礼的架势差不多了。 “既然是上元,送的必定是应景的东西。”宁端却没关注这些,他在都察院忙着别的事,灯会相关也是偶尔从旁人口中听说一二。 可他不知道自己今日会和席向晚一道来逛灯会,现在后悔没多了解些也为时未晚。 否则,他或许能去参加灯谜大赛,拔得头筹将那奖品送给她的。 长公主旁敲侧击地告诉过宁端那是好东西,只是他当时脑子压根没转过弯来。 不过席向晚自持不是该参加灯会的年轻人,今日也只想带着宁端好好体验上元习俗,对通报灯谜大赛头筹的鼓声只起了那么点儿兴趣,就又忘到了脑后。 可这队伍实在是动得慢,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得到个头,席向晚最后还是悄悄问经过的小贩买了盒小巧的一盒酥,里头放的是小巧的酥饼,小孩儿也能一口一个吃进去。 席向晚买了却自己没吃,将油纸包塞进了宁端的手里,心虚道,“你先吃。” 宁端看着她不知为何半个身子躲到自己影子里,依言伸手拈了一个送进嘴里。 而席向晚借着宁端高大身形的掩护,将周围都扫了一遍,确信一没熟人,二来也没人看着自己,伸出手去悄悄也够了个酥饼,在宁端背后低着头一下子就塞进了嘴里。 宁端:“……”他陡然有了一种将席向晚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的冲动。 席向晚鼓着脸颊匆匆嚼了两口,便抬起头来,脸上还是端庄温和世家姑娘的矜贵模样,除了目睹全程的宁端,谁也看不出她刚悄悄藏在别人的影子里偷吃了个小酥饼。 像席府这样的世家,姑娘们小时候自然是衣食住行的规矩都有人教导的,让席向晚在大街上吃块糖也就罢了,含在嘴里便好,可真能果腹的那些东西,哪个不要嚼,又哪个能保证不沾到嘴上? 席向晚放不下架子,又饿得肚中空空,只好找宁端救急,吃完抬头见宁端一双幽深的眼睛直直看着自己,不由得有些紧张,下意识用指尖碰碰自己的嘴角,“还是沾上了?” “没有。”宁端顿觉肩膀一沉,重任如山,“我替你挡着,多吃一些。” 席向晚蹙着眉有些犹豫,但养娇气了的身子终归挨不住饿,扯着宁端当幌子,又一连吃了五个,才出了口气,肚子里舒坦不少。 这一口气刚吐出去,一旁就有个和她擦肩而过的人停下了脚步,讶然道,“席大姑娘?” 席向晚险些以为自己被抓了包,抬头望去却见着了樊承洲。 她立刻下意识地往樊承洲身后望了一眼,没见着他带下人,却也没有樊子期的身影,“樊二公子,巧得很。” “宁大人。”樊承洲也向宁端行了个礼,两人虽未互相正式介绍见面过,但也是彼此知道存在的。 宁端回了礼,面上十分冷淡。 樊承洲和席向晚不过见过寥寥两三次面,可席向晚对他的善意却像是凭空生出来似的,令宁端心生不悦。 “二公子一人来逛灯会?”席向晚这么问着,心中却忍不住将念好所住的院落和灯会这处的距离划了出来大概估计了一番。 还真近得很。 可念好的消息,应当是掩住了的,樊承洲不该知道才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