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未来女婿到家中吃便饭,又不是出戏,不算什么大事,是吧? 尽管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准备,在看见宝贝女儿和宁端并肩出现的时候,席存林还是有些心塞。他和平日在官场中一样,对宁端行了礼,“副都御使。” “右侍郎。”宁端回了礼,面上神情冷淡,便是小年里也没一丝喜气。 席存林看看宁端,又看看眉眼带笑的席向晚,在心里长叹一口气:虽说两人看起来不怎么相称,但怎么说也是皇帝亲自指的婚,再说,宁端今日能应邀请而来,就够出乎他意料了。 难道宁端意料之外地是个圆滑的人? 这个念头刚从脑子里突出来,席存林就自己把自己吓得一个激灵。他又看了一眼宁端面无表情的脸…… ……宁端居然会笑?! 席存林瞪大了眼睛盯着正低头听席向晚说话的宁端,毋庸置疑地捕捉到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如遭雷劈,不知为何做贼心虚地将目光移开了。 ——宁端!居然会笑! ——还是对着他家女儿!笑! 新晋的户部右侍郎,对于未来的女婿心情更加复杂起来。 王氏不常接触朝中人物,对宁端的印象也多来自于家人的描述,倒像是雾里看花,都了解得不太确切,本就放心不下。今日见到宁端,她反倒是席间对宁端最满意的人,送走了宁端之后,还低声和齐氏讨论着他的事情。 齐氏倒是开了眼,道,“早听说副都御使顶顶英俊,今日见到才知道比传言有过之而无不及,光凭外表来看,配咱们家阿晚正好,都是独一份的。” 席元衡哼了一声,“男人长那么好看顶什么用!” 齐氏轻飘飘道,“他的官儿也比你大。” 席元衡:“……”宁端的官儿,官职已经不能衡量了。就说都察院里那两个都御史,头衔比他高,难道还敢踩在他头上去不成?不要命了? “况且,他中意阿晚,这就是最好的了。”王氏欣慰道,“你们原将他说得洪水猛兽似的,我还当是什么坏人呢,今日见了,不过就是寡言少语些,这有什么的?哎呦,我可总算是能放心了。” 席元坤:“……”那是没瞧见宁端在都察院里一个眼神就能将人吓得尿裤子的场景。别说王氏了,他最近几乎天天住在都察院,也从来没见宁端这么好说话过。 不过若宁端的这些改变都是为了他们家幺妹的话,倒也不是件坏事。 席元坤和席元衡交换了个眼神,两人心照不宣。 “大哥。”刚将宁端送出府又不放心地去检查了一遍雪人的席向晚探头进来喊席元衡,“你出来,我麻烦你件事儿。” 王氏边赶席元衡起身边掩嘴笑道,“还说上悄悄话了。” 席元衡心头却感觉有点不妙,他跨过门槛,道,“可别说是跟宁端有关的。” “不是。”席向晚却拿了一支钗子给他,“我知道大哥和军器局的大使相熟,可否麻烦他私底下想办法替我改改这枚钗?” “改钗?”席元衡皱眉,手上倒是直接将钗子接了过来,“好好的钗,放你头上不是就最好看了么,改什么?” “必要时,能伤人和自保就最好了。”席向晚抿唇笑道。 席元衡的眉皱得更紧了,“你要干什么去?” “不干什么。”席向晚捧着手炉道,“三四日的功夫够了么?” “够是够。”席元衡睨着自家小妹,“你真不是拿去干坏事?我帮了你,不会后悔?” “上次我喊大哥去八仙楼随我助阵,大哥后悔了?” 她不提还好,一提,席元衡就更头疼了,“你又从什么地方知道我有这些那些至交好友……等一等,是不是宁端告诉你的?都察院知道什么都不奇怪,这就对了!” “大哥将宁端当成什么人了。”席向晚失笑,她提到宁端时,眉眼之间总是带着两分难言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