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的门框,脑中急急思索着应当如何解围眼前两难的局面时,只听又一声唿哨,那群蒙面人像是得了什么命令似的,毫不恋战,极有秩序地一同退了开去。 宁端斩了四五人,这些尸体也被蒙面人一同留在了地上。 宁端没有去追,席向晚的马车仍在不远处,他若是跟着离开,或许会有人对她再次出手。 思及此,宁端挥动手腕将佩刀上的鲜血甩落,收刀入鞘后,才让马儿掉头回了马车旁边,默不作声地垂眼看向席向晚。 “你受伤了没有?”席向晚担心地将宁端浑身上下看了一遍,他那一身红色的曳撒上却极难辨别出是不是溅上了鲜血。 宁端心中仍有闷气,但见到席向晚担忧的神情,还是稍稍放松了绷紧的脸,“你呢?” “我没事,我身上的血是别人的。”席向晚摇摇头,“可你——” “那该我说了。”宁端打断了她的话,伸手道,“上马。” 席向晚迟疑片刻,见宁端脸上并无往日笑意,一时也分辨不清是不是被杀意所影响,想了想还是干脆地将仍然干净的那只手交到了宁端手里,被他轻轻一拉就带上了马,坐在他的前头。 “姑娘?”碧兰不安地跟出来唤道。 “你们只管往回走。”席向晚轻声道,“我不会耽搁太久的。” 刚说完,宁端从她身侧伸手握住缰绳,一夹马腹,马儿就听话地向前跑了出去,速度不快不慢,不常骑马的席向晚也不觉得难受。 只是宁端今日的言行举止令她有些在意。 席向晚想了一会儿,还是挑了最不痛不痒的话开口,“你怎么赶来了?” “刚刚才查到樊子期的打算。”宁端的声音不冷不热。 “麻烦你跑一趟了。”席向晚轻叹。 可宁端这一来,樊子期肯定看见他了——樊子期绝对就在一旁等着,只是没来得及出来。 樊子期注意到宁端,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但身为被救的人,席向晚也不能不知好歹地对宁端说什么抱怨和警示的话,顿了顿正要再开口说什么,宁端却问道,“如果我不来,你预备如何应付?” “只跑出去,他们不会追太远。”席向晚不假思索道,“樊子期设计了这一出,他不会真的伤我。” 宁端突然勒了马。 骏马高高扬起前蹄,坐在前面的席向晚猝不及防地惊呼一声,往后整个倒进了宁端的怀里。 “刀剑无眼。”宁端将她从身前摁住,字句里喜怒难辨,“你不管不顾直接冲出去,万一他们真的伤到你,怎么办?” “若真的伤了,正好也是个借口不嫁过去。”席向晚难得有些尴尬,手都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放,“宁端,谢谢你扶住我,我已经坐稳了……” “所以你便孤身犯险,因为受伤也无所谓?”宁端问。 席向晚这才后知后觉地感知到了宁端的些微怒气,她想了想才对他解释道,“我不想嫁给樊子期,总要想个办法摆脱他。如果受伤就是一劳永逸堵上他念想的方法,我觉得也不是不可行。” 在席向晚看来,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左右,她根本就没打算和任何人成亲。 如果残疾毁容,那是正中她下怀的事情。 宁端却不想理解。 樊家将今日的埋伏和卖恩情一事瞒得极好,等宁端猛地发现时,席向晚早已经出城好一会儿了。 他几乎没有犹豫就骑了马直奔出城,紧赶慢赶才正好撞见席向晚令车夫往外突围的那瞬间,从来四平八稳的心脏差点从他的胸口跳出来。 她哪来这么大的胆子!万一—— “我能帮你。”宁端开口道。 “你已经帮我良多,此事涉及樊家,都察院也不便干涉他人的嫁娶家事。”席向晚以为宁端说的是要都察院出手,她轻轻摇头,劝道,“皇帝也不会愿意见到的。” “你不愿嫁给樊子期,那只需要和他人定亲便好。”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