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苍白地去了都察院,将同僚们纷纷吓了一跳,询问他身体是否无碍。 席元坤虚弱无比地个个答了,时不时地捂胸咳嗽两声,看起来好不可怜。 同僚们一一散开之后,席元坤寻了个空儿和理由,就去找宁端了。 “副都御使。”他敲门道,“席元坤求见。” 门内传来宁端淡淡的声音,“进来。” 席元坤推门进了里头,反手就把门给关上,脸上病弱神情也跟着一同消失。他立在门口上下打量了宁端两眼,大步走到宁端桌前,郑重地弯腰一揖,才道,“副都御使,我可要说了。” 宁端将手中朱笔架好,道,“说。” “副都御使身旁戒备森严,今日你我相谈之事,应当不会流传出去。”席元坤顿了顿,接着道,“舍妹……” 他故意地只说了两个字,将声调拉长,就见到对面的宁端将眼抬了起来,顿时心中微微一定。 “樊家上门求娶舍妹了。”席元坤道,“此事发生在昨日,想来副都御使早有耳闻。” 宁端没说话。 “舍妹并不想嫁。”席元坤又说。 他仍然在观察宁端的神情变化,可除了开头那一丝破绽,他再没发现别的什么。 “来都察院之前,我也听了不少副都御使的传闻,想当然耳觉得您不是良配。可自那之后三番两次……副都御使对舍妹的照顾实在有些超乎常理了。” “她也帮我良多。”宁端道。 “席明德一定会想尽方法逼阿晚嫁到樊家。”席元坤直截了当道,“而我想……你可以阻止这件事。” 他的话说到这里,连一点多余的遮掩和敬称都没有了,只是单纯地问宁端要一个态度。 “我只问你,对阿晚有没有意,想不要娶她?” “她若不想嫁,樊家便娶不走。” 席元坤思忖片刻才明白宁端话中的意思:他能让樊家空手而归,只要席向晚确实是不想嫁的。但宁端没回答另外一个问题。 “你……”席元坤神色更加凝重,“不喜欢我家阿晚?” “她很好。”宁端淡淡道,“因此应该嫁给适合的人。若不是樊子期,便由她自己挑选。” 无论是谁……嫁给他都不会有好下场。 因此即使知道了樊子期又一次寻人去上门提亲,宁端也没有再做举动。 一来是席向晚上次说了她会解决,二来是宁端觉得自己实在不该再插手了。他不能真的让席向晚和自己染上关系,那是害了她。 “你——”席元坤皱起眉来,话语戛然而止。他在电光火石间将自己见过席向晚和宁端的往来和相处滤了一遍,又加上了从席元衡那儿听说的部分,左想右想,都觉得宁端肯定对席向晚是有意的。 如果不是有意,宁端能为谁做到这个地步? 况且这还只是席向晚让他们知道的,或许还有他们都不知道的呢? 想到这里,席元坤稍稍冷静了下来,他轻咳一声,道,“副都御使,舍妹顽劣,自小便不和家人以外的人亲近。除了您以外,我还从未见过她和外男这样亲近过。” 宁端伸手执起笔,心中窜起一丝烦躁。席元坤想说什么? “副都御使,闺中少女的心思变得很快。等后悔的时候,也许就来不及了。”席元坤意有所指地说。 宁端充耳不闻,蘸了墨批阅起奏状来,不再说话,是赶人的意思。 席元坤也装作没看见,他整了整自己的袖子,情真意切地叹了口气,“都说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可这炭烧得久了,也是要凉的。舍妹开了春便要及笄,无论如何都是要尽快定亲的了,既然副都御使这般放心不下舍妹的婚事,若是想到好的夫家人选,还劳烦通知下官一声,好让舍妹再做挑选,总得找个适合的夫家才能让她舒舒坦坦的。” 宁端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席元坤见好就收,恭恭敬敬地告退后推门走了出去。 他两只眼睛看得清清楚楚,宁端重新拾起来的朱笔,在纸上停了半天,一个字也没写完好吗? 虽说宁端背后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