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严地央求,“这个大燕,朕可以给你,放太子一条生路。” 放太子一条生路?倒是父慈子孝,燕惊鸿冷笑:“不用你给,我可以自己抢。” 绪帝睚眦欲裂,怒喝:“你为什么一定血染城池、大动干戈?” 突然,燕惊鸿眼底,有柔和的光影:“因为她还没来,我不能错,历史不能错。” 他啊,步步为营,只为了重蹈覆辙。岭山大捷,便是她的归期,所以,一步都不能乱,不能错。 绪帝忽然大笑:“当日在冷宫,朕便不该应你母妃之托留你性命,是朕留了你这个祸患乱朕大燕江山。” 燕惊鸿募地眼覆冰寒,咄咄逼人:“你最不该的,是将我母妃娶进了你的后宫。”冷笑嘲讽,“更不该在皇后落胎之时,不信她所言,将她关进了冷宫,受尽炎凉。” 当年,皇后落胎,所有证据都指向容妃,绪帝不听一言,便将容妃打入了冷宫,那时,景王不过一岁,容妃冷宫中,只活了三个年头,便郁郁而终, 原来,他要的不仅是大燕天下,还有血债血偿。 绪帝只是发笑,荒唐大笑。 许久地无言,燕惊鸿冷嘲一声,冷冷睨着眼前一瞬便苍老颓败的帝君:“当年太傅府,为你以身试毒的不是皇后,是我母妃,为此,毒入肺腑,患了眼疾,瞎了半辈子。” “你说什么!”绪帝瞳孔放大,再也笑不出来了。 世人皆知,绪帝与皇后伉俪情深,皆缘起当年皇后舍身救命。 世人皆知,皇后与容妃是双生姐妹,容貌极其相似。 一朝错,步步错,误了多少终生。 大燕七十八年四月九日,绪帝缠绵病榻,药石无医,荣德太子燕惊楚德行有治,仁智爱民,可克成大统,绪帝诏令,禅位于荣德太子,即日登基。 大漠孤烟直,风骤起,漠北的黄沙飞舞,落日余晖下,人影映得柔和。 “大燕变天了吗?” 常青枕着手,躺在黄沙下的余晖里。 飞衡坐在她身侧:“嗯,燕惊楚登基了。” 她看着远处渐进下落的夕阳,自言自语:“还有十一天,他就会坐上那把龙椅。” 飞衡转头,看着她绝味有些晒黑的脸,不过八岁,却比一般孩子高挑内敛许多,他默了片刻,问:“常青,你为何要来漠北?为何不留在他身边?”语气里,有明显的袒护,飞衡道,“他比池修远更适合你。” 飞衡性子冷,寡言少语,说到燕惊鸿时,神色却会带着敬仰。 常青起身,掸了掸黑色衣襟上的沙子。 她说:“负君一世,还君江山。” 上一世,她负了他,负了他的大燕,和他的子民,这一世,倾其所有,还君天下。 飞衡灼灼相视,眼底,有明显的探究与疑惑。 常青却不再多言,往军营的方向折返,突然,鼓声震震,从远处传来。 常青突然顿住了脚:“是战鼓。”她望向城门的方向,“城门擂了战鼓。” 战鼓擂响,是敌军来犯。 “飞衡,飞衡。” 不远处,云渺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她满脸涨红,急出了满头大汗:“烽火台已燃火,世子有令,飞衡你为主帅,出战挞鞑。” 挞鞑好战,与北魏时常交战,飞衡却是第一次作为三军主帅。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