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推她下水,不过,我也不想救她,我想她死。”清清灵灵的嗓音,与当时一般语调,阮江西重复着那天说过的话,抬眼,有些执拗地看他,“我说过的话,你都会记得,这一句,你一定没有忘记。” “是,我记得,那又怎样?” 他说,那又怎样…… 那样决绝的话,那样偏执又极端的偏袒。 阮江西淡淡地牵起唇边的梨涡,抱住宋辞的脖子,用唇蹭了蹭他耳边:“宋辞,以后就算是怪我,也别扔下我好不好?” “好。” 宋辞亲了亲她的额头,片刻,他开口,嗓音不安得有些紧绷:“江西,宋锡南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别人说的我都不信,我要你回答我。” 终于,还是躲不掉那些过往,若她将由宋辞来判刑,还有什么可惧。 阮江西抬眼,目光坚定:“你的父亲,是因我而死。” “这一句,三天后,我一定会忘掉。”宋辞抬起她的脸,然后深深地吻下去。 鬼迷心窍也罢,病入膏肓也好,他总之是一辈子栽给阮江西了,不要道德,不要亲缘,不要理智与良知,他只要她。 这一对,总是这么虐狗地让人想流泪。陆千羊抹了一把眼睛,挡在柳是跟前,笑眯眯地说:“柳教授,你不觉得那两个人之间现在插不进任何人任何事吗?我觉得我们还是闪吧,打扰人恩爱会掉人品的。” 柳是言简意赅:“他们不适合。” 陆千羊眨巴眨巴眼:“为什么?”她摇头,“我完全不予苟同。” “宋锡南是他的父亲,他是宋家的人。” 陆千羊眉毛一挑:“所以?” 柳是固执:“他们不适合。” 林灿倒是笑了笑:“这固执的老古董。” 陆千羊嘴角一扯,笑眯了眼:“柳教授,你不会真以为宋大少是什么高风亮节秦镜高悬的孝子吧?”她敢保证,信誓旦旦,“他的那颗黑心,偏得狠着呢,你信不信?宋家那一家子加起来也比不过我家江西一根手指。” 柳是一言不发,视线落在十米外的草坪。 “不信?”陆千羊抱着手,瞧好戏,“等着瞧好了。” 雨将下不下,天渐进暗了,宋辞拢了拢阮江西身上的外套:“冷不冷?” 阮江西摇摇头,搂着宋辞的脖子不撒手,她问他:“这三天,你在做什么?”不待宋辞回答,她先说,“我在想你。” 宋辞抱着她坐在草坪上的长木椅上:“我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他拂了拂她耳边散下的发,捂着她有些凉的手:“我在想,你对我有多重要。” “答案呢?”她好奇,又不安,泼墨的眸,直直看着宋辞。 宋辞似乎有些懊恼:“没有想出答案我就忍不住来找你了。” 阮江西浅浅笑了。 宋辞捧着她的脸,细细地看了许久:“不知道你有多重要,不过我知道你比唐婉,比宋锡南,比整个宋家都重要。”手指,落在她脸上,凉凉的触觉,他拂着她的轮廓:“因为你比宋锡南重要,即便他是为了你而死,我也只是庆幸你还活着。” 我只是庆幸你还活着…… 是不是,那时候的宋辞,也这样庆幸着,是不是她的宋辞,在他们还不懂爱的时候,他也像她一样,那样懵懂地爱着。 她低头,将脸埋在他掌心,将所有委屈与害怕,溜进宋辞的指缝,只是听着,听着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