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握着剑的手微微一颤,没有后退,常青迎上这位帝君的眸光:“既然你知道是我,知道我既为细作,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不知道为什么。”他笑着看她,“看着你这双眼,朕总下不去手,即便你一次次将朕置于风口浪尖,朕还是下不去手。” “你恨我吗?” 北栅一战,若不是她泄密了大燕的排兵布阵,北魏的大军也定不会这么快兵临燕京。 燕惊鸿却摇头,看她的眸光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不恨,至少你来大燕了,来到朕触手可及的地方了。”他伸出手,指尖缓缓落在她脸上,带了轻颤,“至少在朕的臣民都背弃大燕背弃朕的时候,你还站在朕触手可及的地方,至少,在最后,你放弃的是池修远,不是朕。” 常青猛然后退,沉寂的眸,终于乱了。 燕惊鸿的手,悬在半空,许久,垂下:“常青,答应朕一件事吧。” 她沉默,许久许久,才看他:“好。” “让我死在你的剑下,带着我的尸体出去,池修远就在殿外,他一定能保下你的性命。”他说我,而非朕。 只要有了大燕皇帝的尸体,是叛辰还是功臣,北魏大军便无能分说,全由池修远定夺。 燕惊鸿是常青唯一的保命符。 没有一丝迟疑,常青摇头:“不。”一个字,坚定至极。 燕惊鸿仿若未闻:“常青,我死后,把我葬在大燕的城门下。”走近,一步一步走近她,“我对不起大燕,注定要一辈子受尽大燕子民践踏。”他唤她,“常青。” 话落,他抱紧她,握着她的手,剑如胸口。 瞳孔骤然放大,她喊:“燕惊鸿!”声音破碎得只剩颤抖! 镜头停格,片场许久死寂之后,导演才喊:“ok!” 阮江西对着纪衍微微点头。 入戏快,出戏更快。 纪衍笑了笑:“我从来没见过入戏出戏这么快的演员。”更没见过这样轻而易举便能将人带入角色的演员,刚才那场戏,外人可能看不出来,纪衍却清楚,从第一个镜头开始,便是阮江西掌控了所有走势,他几乎本能地被带入。 “谢谢。”阮江西只回了两个字,便走出了镜头。她一贯如此,与人七分礼貌,三分疏远。 “纪哥,纪哥。” 纪衍的经纪人在一旁喊了几句,纪衍都没有半点反应。走过去,拍拍纪衍的肩膀:“怎么了?纪哥,你脸色不对。” 纪衍神色恍惚:“阮江西把我带进了戏里,我一时出不来。”脸上,还带着燕惊鸿的情绪。 经纪人不可思议:“不是吧?!”纪哥可是老戏骨啊!纪哥可是柏林影帝啊!纪哥可是演技派的标杆啊,居然……被阮江西一个新人拿住了场子! “不要小瞧了阮江西的演技,当今演艺圈恐怕也没几个能跟她比了。” 经纪人傻愣了,纪哥已经被阮江西的演技折服了,这评价,高处了新天地。到底是谁说宋少的女人是花瓶,瞎了吗?! 那边,顾白给阮江西递了一件大衣,“结束了吗?” 她裹在身上,这才暖和一点:“嗯。” 顾白又给她倒了杯热水:“我不是第一次看你演戏,不过你每次给我带来的震惊都不比第一次少,难怪当初老头不反对你当演员,不过我还是不赞同你混演艺圈。” 阮江西捂着杯子,淡淡嗓音被风吹散:“你当初说过,你说我不适合演艺圈的浮华,也不善于在这样一摊污泥里周旋,这个圈子不是只有镁光灯,还有我最不想应付的虚假。” 还有一点,宋辞那么不愿意他万般珍惜的人被放在镁光灯下,受千万人喜欢,这是男人的独占作祟。 不排除,顾白也有宋辞同样的心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