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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能拿到令牌。忆苍不会有事,忆苍绝对不会有事的。

    他,算好了。绝对不会有差池的。忆苍若是有事,他就算拿到了令牌也记不下完整的藏宝图,记不下藏宝图他就拿不到宝藏,拿不到宝藏,他就不能招兵买马,不能招兵买马就得不回江山。

    所以,忆苍若是有事,那就是他宇文赜瑄的报应。

    他细细地说,缓缓地说,不顾忆苍颤抖的身体,然后鼓起勇气抬头,琥珀色的眼眸直直地盯着她,第一次,说出来。

    “忆苍,我想,我是爱上你了。”

    爱上了那个粗布麻衣的瘦小女孩。她倔强,她任性,但是她却宽容。她喊他泽轩师傅的时候,头会上扬,望着他他淡淡微笑。她有时候会怔怔地看着他出神,会说他的眉眼好看。会撅着嘴背一些他考她的问题,背出了之后就会得意地只打圈。她会羡慕锦歌有上好的衣裳可以穿,但是有余钱了又想省下来给自己娘亲买些好的东西。她会在被自己伤害后一次次原谅他,告诉他,他仍然是她的泽轩师傅,不离不弃。

    他只要一闭上眼睛,她就活生生地跳出在他的脑海,她的哭,她的笑,她的闹,她让他觉得,莫忆苍,永远都会陪着你宇文赜瑄,无论你是太子很是平民,无论你是否做错,她都会有些不安分地歪着头站在身旁,只要一转身,便能看见她。

    这,是种莫名的安心,漂泊这么多年来,只有她能给。

    第四十九章 一滴泪

    莫忆苍只觉得头浑浑噩噩,她从未听过他对她说过这么多,她心乱如麻,不知道该如何说话,心里莫名的澎湃使得身子有些颤抖,她对自己说,她要等的人是她童年记忆里的无心哥哥,他们之间有着矢志不渝的约定。而泽轩师傅,有锦歌姑娘足矣。她默默念叨,也许,泽轩师傅如是说,只不过是为了再次利用自己而已,一次次地伤害,她已经承受不住了。她,不再相信了。突然间自己的心里猛的一阵难过,不由得一句话便蹦出了口,她将怀里的温泽轩一把推开,说道,“泽轩师傅,锦歌姑娘是喜欢你的。”

    “这和锦歌无关!”温泽轩没想到自己的真心却等到了这么个答案,只觉得头有些发热莫名的恼火,刚开口说了一句话,却被莫忆苍生生地给拦了下来,“泽轩师傅,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温泽轩有事挫败地垂下了眼帘,努力地平复这自己的情绪,不禁有些自嘲地笑了起来,自己何时变成了现在这般样子,他是谁,他是宇文赜瑄,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他还有使命未完成。待到温泽轩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只觉得自己清醒了不少,深吸了一口气,摸了摸面前被他吓到的莫忆苍,笑着说道,“好。谈正事。”

    他将莫忆苍画好的一面紫金令牌拿起来端详半天,正准备提笔,画下自己记下的另一面的紫金令牌,莫忆苍没有任何预兆地开口了,“泽轩师傅,我想我还是先走了吧。忆苍不想再知道你的秘密了,忆苍不想记住这些了,忆苍累。”

    是的,她不想知道他更多的秘密了,知道的越多,她就越负累。她有一个无心哥哥,他姓慕容。她不想有一天,泽轩师傅会不信任她,然后对她百般猜忌,而她,也不想在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难以抉择。

    “忆苍……”温泽轩握着的笔颓然地掉在了宣纸之上,渲染得整片宣纸墨迹斑驳,他想上前拉住逃离的莫忆苍,可是,脚却突然地动不了,他才猛地发现,自己的心,自己的力气好像被抽空了一般。这就是伤心么?

    她,就这样走了?她,不愿与他拥有共同的秘密,她,在逃避自己么?

    看着莫忆苍越来越远的背影,温泽轩一脸的哀伤,忆苍,为何我向你表明心迹之后,你却只选择了逃离?你可知道,我需要多大的勇气?你可知道,说爱是一件多么不易的事?

    我原本以为,我是没有的。你可知道?

    温泽轩就这样直直地望向莫忆苍离开的那个方向,看着她的身影渐渐模糊不清,渐渐变成光点消失不见,他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心酸与孤单,只觉得眼角潮湿,一行温热的眼泪,顺着他完美的脸颊流下,直直滑向了嘴角,涩的。

    纵使是父王死的那一天,纵使是被俘的那一天,纵使是被斩头的那一天,他都没有流过一滴泪。他一直告诉自己,他会是未来的王,他终会无比强大,他会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没有眼泪,只有血液。

    可是,他为一个女子,流下了一滴泪。滴在心里,他想,已经烙成了永恒。

    第五十章 各有所思

    又是一日晴朗。一直热闹非凡的旖红阁,如今没有了红牌莫锦歌的登台献艺,从而显得有些寂寥,何花姨整天唉声叹气,却又无可奈何。

    昔日里预约不断的锦歌姑娘,也因出游落马摔伤了背而无人问津。人都说青楼女子卖艺卖笑无情无义,殊不知,那些流连忘返烟花之地登徒浪子才是真正的喜新厌旧薄情寡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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