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宁氏已有四月身孕,肚子渐渐大起来,关敏总是隔三差五去青黛院,半点也不含糊,吩咐厨房做些补品,就连一些操劳的事物都亲自把持,省去了宁氏不少时间。 越是如此,云瑶看得出宁氏的压力越大,不说关敏,就连杨政心中只怕也默认了这是个儿子,若生出的是女儿,只怕再也堵不住关敏的口了。 云瑶每每去见宁氏,总是弟弟长弟弟短的叫,哄得宁氏心情大好。 安子翩来苏州已经一月有余,如今连除夕也未回京过,外人都道是四皇子痴情一片,可在云瑶眼中却不是这么回事。 自从陈姨娘入狱,她已经把南风调到了扶云院,有事便直接吩咐他出去查看。而南风带回来的消息,和外头传闻的大致相同,若非安子翩隐藏极深,便当真是她想多了。 新年的鞭炮声络绎不绝,府中的丫头婆子们也都放了假,有的回家有的就呆在府中,祥和热闹,大街上行人渐少,多半也都呆在家中吃着团圆饭,享受春节带来的欢乐。 妙菡和南风回了老家祭拜,傅澜也回了老宅,初夏是家生子,如今也回了家过年,扶云院中只有香寒陪着云瑶,虽清静,但难免冷清了些。 宋千语的身子反反复复,虽然给傅澜看过好了许多,可总想得太多,心病难解,就是傅澜也劝说不得。 此刻,云瑶正倚靠在榻上看着书,屋里的炉火烧得很旺,几枝红梅插放在桌上,飘着淡淡的花香,似是有些时辰不见香寒,她不免朝外叫了叫,却不知香寒跑去哪里了,怎么喊也未答应。 她想了想,搁下书册,拿去旁边的披风穿上,又抱了个手炉,出了屋,走到廊下,始终不见香寒的影子。 待她要出院子,就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大跳,在定神看清人后,反而淡定了下来。 “女娃娃,好久不见。”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面相和蔼,行事作风古怪的老顽童上官逍遥。 见她不叫不逃,他不免想逗她:“你就不怕我把你怎么着了?” “若老前辈有这打算,当初我也不会平安出福仁堂。”她看着上官逍遥来去自如,不惊动任何人,便知他身手了得,若她真怕,也于事无补,想了想,她问:“香寒是被老前辈点穴了?” 上官逍遥越发觉得云瑶不简单,不哭不闹也就算了,还在这么短时间内揣测出他不点她穴的缘由,嘻笑着道:“原来那小娃叫这名儿,挺好挺好。” 见云瑶敛了眉,他摆手道:“放心吧,睡穴就算无人解开,三个时辰也会自然解掉的。” 见她比紧张自己还紧张香寒,上官逍遥对云瑶的好感又上去了一份,绕着她转了一圈又一圈,“不错,越看女娃娃越觉得般配啊……” “老前辈几次三番前来,到底所为何事?” “这个……”他总不能说是为了替徒弟打探消息,没想到反替徒弟看中个徒弟媳妇儿吧。 这有辱他剑仙的称号,不妥不妥。 “咳,新年来串门,挺正常的。” 云瑶有点要跟不上上官逍遥跳脱的思维,虽然知道他说的是假话,但是看他在冬日新年里,仍旧穿着一身旧衣裳,且不保暖,犹豫了片刻,抬眼跟他道:“等我一会儿。” 上官逍遥也无所谓,反正他无所事事,就一屁股坐在了院子的凳子里,翘着腿一晃一晃的。 不一会儿,云瑶就从屋子里拿了个包袱出来,递到他面前。 “什么东西?”上官逍遥狐疑地看了看她,见瞧不出什么名堂,就用手指挑开一个包袱角,就见是套厚实华丽的外裳,看云瑶的面色更加古怪:“女娃娃啥意思?”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