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带着他们往二楼的正中间包房而去,一边引路,一边巧笑说道:“几位公子是要听曲儿还是吃茶?” 这问话也是学问,倘若是吃茶,自然是有事详谈,就得安排单独的大厢房,离舞台稍远,也算清静。 宋洋和宋芹互瞥一眼,方要开口叫红娘准备一间安静的厢房,就听安子翩扬唇随性道:“听曲儿吧。” 红娘立刻引身带他们到了离舞台最近的正中央位置,二楼眺望最是视野开阔,几乎他们落座的同时,几个红衣少女便上前添置茶具,不时又有几个美人前来,宋芹、宋洋很是熟络的搂上,却在想起安子翩在,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面色有些拘谨。 安子翩笑得平易近人,“我说过,大家随意。” 宋芹和宋洋这才松了口气,方要搂美人,就见身边的美人都呆了一般看着一边的安子翩,似乎对于他的笑都着了迷一般,甚至有个胆大的就要往安子翩身上靠,安子翩也不推脱,只是轻言一句:“今日新出的姑娘,倒不知是何等佳色。” 那个原本要往安子翩身上靠的美人一下子愣了愣,以为安子翩是专程为了“乐音坊”的新人而来,到底“乐音坊”也确实有这个魅力,能吸引许多慕名的客人,便失了大半激|情,挨着安子翩坐下,老实地替他倒茶。 听见安子翩这话,宋芹昂着下巴问红娘:“这新人若是一会儿出场,便直接请到这儿来。” 作者有话要说: 古代有的官宦人家子女称主母为“夫人”,有的是“娘”,因为杨芷柔是庶女,又是丫头出身的陈姨娘所出,所以只能称宁氏为“夫人”。 ☆、金蝉脱壳 宋芹认为安子翩到底是皇子,这些涌来的美人总归是次货,新人自然合胃口,便交代了红娘,那红娘立刻会意,就下楼准备去了。 宋洋与宋芹又几番对安子翩敬酒,安子翩皆一一和煦应下,就在这时,楼下走进五六个人,为首的正是杨政,与楼下招呼的红娘一打听,这才又直步走上了楼,来到了安子翩等人面前。 宋洋与宋芹见杨政来了,不免扫了扫兴致,他们本是奉宋费之命前来与四皇子套近乎,因宋府没有招待四皇子,自然得多走动走动,谁想杨政又来了,这其中意味便变了变,一些私底下的话也不好拿上明面来说,且杨政到底同宋费、宋应景等人是同辈,长辈同席,这风花雪月便顽不得,更胡闹不得,怎能面色不差。 可杨政却没有那么多心思,他听宁氏前来一说,整张脸色都变了,他素来疼爱云瑶,虽然也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和四皇子成双成对,但这“乐音坊”是何许地方他再清楚不过,若非是官场应酬需要,他也极少来这种场所,说的好听是听曲风雅之地,说白了不过是所高档的青|楼罢了。 可谁知一路上没有找到云瑶,来了“乐音坊”依旧没有见到云瑶,杨政的脸色变得有些发白,但到底是经历过风雨的,很快敛了下去对安子翩行了礼,又低声嘱咐了几个家丁出去再找找,自己只得坐下陪安子翩。 “杨大人还真是对四皇子照顾无微啊,竟亲自前来接送,难不成是怕咱们兄弟怠慢了四皇子不成?”宋芹一向胆子大,性子又有些浮夸,张嘴自然没什么好话,却是如此,反倒叫人较真不得。 宋洋看了眼杨政,微笑道:“弟弟这话就错了,咱们本就比不得杨大人招待,自然不能委屈了四皇子。” 这看似劝阻的话,却也是间接不满杨政的突然出现。其实若换做是别人,他们倒也不至于如此不悦,说到底,杨政与宋应景的关系十分要好,可与他们的爹、宋应景的弟弟宋费的关系,却不冷不热,自然他们也没太卖杨政的面子,如果不是冲着杨政的官品,只怕二人连脸色也不愿做。 杨政到底是大家之范,对宋洋、宋芹的这点伎俩心知肚明,却因为安子翩在场和未找到云瑶的缘故没去理会,只是拘着笑容摆摆手,目光不时往楼下看去,盼着家丁能带来好消息。 安子翩一直扬着笑容,弯弯的凤眼浅扫几人,眼底却是波澜似海,意欲深邃,修长的玉指轻捏小巧的杯底,以他功力的深厚,方才杨政交代家丁的话全数落入他的耳里,而他捕捉到最敏感的字眼,便是八个字—— 务必要找到大小姐。 杨云瑶?那个明面上单纯知礼,实际上心性清冷稳重的少女,又出什么事了? 安子翩对于自己用的“又”字,不觉有些好笑,不仅笑杨云瑶的麻烦事比寻常人多,更笑自己为何会去在意。 “诸位,今日是咱们‘乐音坊’又添一位姐妹的大喜之日。”楼下的舞台中央,红娘娇笑连连,嫣然百态的说着,引得所有的人都往舞台看去,“这位姑娘年芳十四,美若天仙,琴棋书画,那是样样精通……”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