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必把这件事想得这么严重?” 轻轻敲了敲旁边放置的景泰蓝的花瓶,宋秉爵转过眼来看了他一眼: “况且,里昂并不是一个只知道挑衅的傻子,他只身跑到中国来,必定不会直接经他自己的手对晚晚下手。又或者……他来这里,晚晚只算是一个幌子,借机在‘蛇头’和‘龙宫’之间挑起纷争、进而搅乱欧洲的局势才是真实目的。” “不管是什么目的,他现在把目光对准了晚安,这是事实。” 忍不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就算想保护晚安,但是沈聿眼下也是无人可用,他来中国的时候为了避开政府的追踪所以只带上了亚。 “他这个人是出了名的聪明,如果我把晚安关在家里,只怕露出的破绽会更多、他会更容易得手。” “与其这么小心翼翼,还不如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们越是草木皆兵,越是如了里昂的意。” 抬起眼来看着沈聿,宋秉爵眼里有着坚定,“我跟他交过几次手,也大概了解他这个人的心思,他既然只是接触了晚安,并没有真的下手,这只不过是向我们传递了一个信号——他来了。” “真是一个怪人……” 对于里昂,沈聿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他并没有跟里昂交手的经历,“现在看来,还真的棘手。” “最棘手的,应该是现在不知道里昂跟哪些人接触过了。” 提到这个,宋秉爵就觉得有些头疼,尽管他知道了里昂来到a市的消息,但是里昂的行踪并不掌握在他的手里——又或者说,现在掌握到的消息,是里昂故意泄露的行踪,并非是他能够全程跟踪。 “里昂这个人看似玩世不恭,实则深不可测。他们得到的信息,是他想让我们知道的。” 轻轻敲了敲那个景泰蓝的花瓶,宋秉爵神色也越大深沉,低声道: “你没有跟他对手的经历,所以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他这个人惯会玩弄人心,又或者说,他深谙人性的弱点,稍有不慎你就会落入他的圈套。” “比如?” 察觉到宋秉爵话中有话,沈聿挑了挑眉,“有话直说。” “他势必已经知道了你我关系并不和睦。不和睦的根源就在晚晚身上。到时候以晚晚作为你们谈判的条件,也未可知。” 这才是他今天找沈聿来的真实目的,宋秉爵的眸子紧紧地攥住了他的,“我要从你这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如果你并不想跟我合作,或者说此刻你的立场并不稳,那么我就要另行布局了。” “小斯?” 敲了敲门,结果并没有人应声,慕晚安只能轻轻叫了叫小斯的名字,怕他对自己的声音生疏了,又道: “我是慕晚安……你还记得我吗?” 还是没有动静。 她心里不由得有些担心,也顾不得其它了,赶紧拧了拧门的把手,并没有反锁,她进去一看,才发现正对着门的大床上有一个隆起的小包,想来那应该就是小斯了。 她走过去,轻轻地坐在床边,然后就感觉到床上的小人似乎动了动——小斯并没有睡觉。 地上散落着不少画和画笔,她捡起来一副,上面画着的一家三口的画像,还有一点没有画完,应该是他刚才听到了她敲门之后急匆匆撇开的。 这样的话……小斯还是在埋怨自己对吧? 慕晚安心下叹了一口气,然后又重新把目光投向了床上,许是小斯见她迟迟没有掀开被子,竟然自己从被子里探出了一个头,正和她对上,只是下一秒,他又闪电般地回到了被子里。 “小斯……” 见他如此,慕晚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满是愧疚地轻声唤道: “小斯。” 她隔着被子抚了抚小斯,心里满满当当都是歉意: “虽然我不是故意想离开你这么久的……但是我知道你一定很伤心、也很生气。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是你相信我,我从来没想过要故意丢下你。” 被子下的人轻轻动了动,慕晚安不知道他是否原谅了自己,也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只能这么静静地陪着他。 过了一会儿,从被子里斜伸出一只手来,那只小小的手握住了她的,一下一下地挠着她的手心。 她俯下身子,趴在床上,果然,从露出的被子缝隙里看到了一双圆碌碌的大眼睛,他就这么看着她。 慕晚安心里心疼到了极点,另一只手也探进去握住了他的,她轻声道: “小斯,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再这样丢下你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