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是人遭受磨难的根源。 白不厌水光一般的双眸昭示着这一点。 他有着很强的自制力,自制力是一个强者必须拥有的东西。 然而在阎良花面前溃不成军。 他的脉搏随着欲望的冲击而跳动,试图接近,遇见,而正巧的是她就在那儿,触手可得,不费丝毫力气。 欲望和理智在做斗争。他像是受了百般折磨,从水里捞出来的人,呢喃着说:“不行。” 阎良花坐在床边,饶有兴致地看着,伸脚一踢,将厚厚的棉鞋踢到了床边,白袜子包着双足,腿来回一晃,袜子便掉了下去。肤白肌红,圆润无节,只是一晃,她便将双足塞进了被子里。 灯前目,被底足,帐中音,那是想想都让人澎湃的画面。 白不厌被吸引着,盲目地,破釜沉舟地靠近,几乎要被那个神秘的世界吞没,纵情燃烧。 如果他是一个火把,那么宁愿毁灭自己也要继续燃烧。 他的灵魂为了一个人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无法阐述任何和理智有关的话。 阎良花以温柔的姿态迎接一个顽皮的孩子,略微的苦恼并不能让她的温柔停止,她的温柔引领着他的精神,两个人在一起携手涌进这卑俗不堪的世界,在云端漂浮着,触碰到最深处的雷雨,倾盆而下,奇花幽香才是世界的终点。 白不厌静静的躺在一侧,额上还有汗水,碎发粘在额头和脸颊,一声迷失的双眸无辜,就像是被雨打过的花瓣,脆弱的美丽总让人想要毁灭。 他的脖颈纤长,锁骨明显,一些痕迹来自于辣手摧花。 阎良花一点儿都不心虚,享受自己偶尔的残忍。她觉得疼痛和疲惫,缓缓的闭上眼睛,准备睡去。 被子下的一双手突然探了过来。 白不厌明亮的眼睛里面闪着光,轻轻的说:“还想。” 阎良花装死逃避,白不厌低沉的声音略微沙哑:“当被欲望控制时,我很渺小;当被热情激发时,你好伟大。” 阎良花睁开眼睛:“哪里小?” 白不厌:“自制力小。”他含糊不清,唇齿和肌肤相依相偎。 阎良花长叹一口气:“情欲犹如炭火,必须使它冷却,否则那烈火会把啊……你烧焦。嗯……你有没有听我说话?纵欲就像服用了慢性毒药而造成的毫无痛苦的死亡。 ” 白不厌浅笑:“那你杀了我吧。” 在一片烈火当中,用热情将人杀死。阎良花太“残忍”了。 一般除夕新年过后,能放个七天假。陛下也得以偷懒,但今年有个意外,北端的使者要来商谈带走俘虏一事。 陛下当然不是一个自个儿辛苦旁人享受的皇帝,他毫不犹豫的宣布假期取消,所有人照常工作。 大过年的上班,闻所未闻,实在残酷。 陛下凌晨四点便起床,在太监的服侍下穿衣。他特意提醒宫女太监轻点,不要吵醒旁人。 大总管强行控制自己的视线,不去探究,几个宫女太监就忍不住偷偷瞧,有一个宫女不小心发出了点儿动静,陛下还瞪了她一眼。 金龙幔帐后面,阎良花被惜惜嗦嗦的穿衣声吵醒,打着哈欠开口道:“夺走闲暇,丘比特的箭就会折断。” 白不厌躲开了宫女太监,探到了床边,用手挑开了一条幔帐的缝:“什么是丘比特?” 阎良花翻了个身,没回答话。 不过宫女太监们已经听出来是谁,一个个脸上都闪烁着八卦的神情。 白不厌有些失望地回来继续里三层外三层的裹龙袍,好不容易穿上了复杂繁琐的朝服,外边的天儿才将将亮,下人端上一碗汤,让陛下先垫一垫肚子。 白不厌吩咐:“要御膳房准备着,等人醒了给做些好吃的。” 阎良花懒洋洋的开口:“不用了,把你的汤分我喝一口吧,我这就起来。” 白不厌把衣服抱到了床上,她穿的还是昨天剩下的衣服,头发散落,宫女上前侍奉她穿鞋。 皇帝陛下几次伸手想要帮忙,最后还是若无其事的收了回来。 皇帝单膝跪地给阎良花穿鞋,消息传出去,御史大夫只怕要血溅当场,场面太血腥还是算了吧。 宫女给阎良花梳头,她喝了一些参汤,精神了不少。她饶有兴致的说:“我能不能看你们早朝?好不容易早醒一次,也别浪费了。” 白不厌痛快点头:“可以,龙椅旁边有个帘儿,那是太后垂帘听政的位置。” 阎良花戏谑的说:“那岂不是占你便宜了?” “偶尔也有皇后听政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