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员陆陆续续来齐,座位被填满,男女混坐,个个都端正,生怕在异性面前出丑。 阎良花对于这些处于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们格外的感兴趣,默默地以他们的品貌来牵线拉绳。她发现好多未婚少女总往自己这边瞅,还自作多情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看的都不是自己。 她旁边儿往左数有二皇子、白不厌,往右属有王子异、南安王、陈平之,这帮少女仰慕英雄少年,和她阎良花一毛关系都没有。 她开始怀念自己纵情生色时,受到女孩追捧的时候。 少女眼中含羞带怯,又充满了仰慕,谁会不沉醉在这样的神色当中呢? 其他身边的男人个个无动于衷,十分冷酷无情,只有南安王会时不时抛两个媚眼儿出去。 坐在下方的霍清渺就又心碎了几分。 旬阳长公主、也就是王夫人在众星捧月下,几个夫人簇拥着出来,其中也有霍夫人。霍夫人的脸色莫名,谈不上好,也谈不上坏。 随着王夫人的到来,宴席便鸣锣敲鼓的开场。 婢女捧酒杯侍奉,发髻低垂似娇羞无力。 这场宴会办得很有凉州特色,漂亮姑娘、最烈的酒。 众人举杯共饮,王夫人擦了擦嘴,摆出了一副期待的神情:“良花,快出来让我看看。” 她可是好奇死了这个把自己儿子迷得神魂颠倒的女人,毕竟在很久以前,还以为自家儿子是断袖。 霍清渺心中郁闷,忍不住开口:“这良花二字,可不止一个人在用。” 被点名的李良花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当初改着名字是想要蹭一蹭阎良花的热度,结果好的没蹭着,蹭了一身骚。她也不好频繁改名,只得用回了原来的名字,叫做李长乐。 她知道霍清渺就是点着自己的名儿,心里气得牙痒痒,直接开口回击:“良花不太好,刘应时的诗里说,吴蜀兴亡千古恨,白鸥时逐良花来。谁用了这名最后也得改。” 她有底气在这儿跟霍清渺硬碰硬,自然不是因为宫里那个宠妃娘娘,而是因得个父亲。戴渊战亡后他父亲第一个开城投降,得了王敦的表彰,后宫那个宠妃娘娘也得了淑妃的名头。 接着底气就像是水中月镜中花,谁都看着明白,这是陛下为了安抚王敦啧的姿态,心里不知怎么憎恨着。偏偏他们家不自觉,只认为抱住了王敦的大腿,那就从此高枕无忧。 这当了汉奸的人往往比真的敌人还要卖力的折腾自己人,她爹上蹿下跳,跟那秋后的蚂蚱一样来回蹦的。她家自以为得了荣耀,整天琢磨着跟沈家一样一飞冲天,也不盯着几个皇子看了,心心念念惦记着都是王昱。结果好巧不巧,又和阎良花撞上了。 李长乐觉得自己跟阎良花就是命里的克星,不由得狠狠剜了对方一眼。 阎良花不紧不慢地端起茶盏:“那首诗说的是你的名,我的名字有别的诗。太平天子重循良,花发宁阳满县香。这诗听着漂亮吧。” 她娘就是个村妇,村里的花呀,草呀的叫着,这一个良字在和村里长辈撞了名才硬安上去的。现在也算往自己脸上贴金,贴上什么算什么。 这话落到其他人的耳朵里就有着格外延伸的理解。 如今天子太平吗? 如今是花开的春天吗? 天子不太平,今是秋季。 在场诸位或多或少和阎良花打过几回交道,看过她引经论据的场面,再加上琅琊郡岳麓书院院长徒弟的名头,好些人敬佩的不得了,自然忍不住往深了揣摩。场面上一时间只有乐曲弹奏的声音,恰好琵琶女弹的是四面埋伏,听的人胆战心惊。 王夫人好像什么都没发现,也不生气大家的搭茬说话,只是改变了一下说法:“哪个是霍家的大小姐呀?站出来让我瞧瞧。” 阎良花站起身来行了一礼,眼睛稍稍一抬,对上王夫人的视线。 王夫人脑中思索半天:“是你。” 阎良花垂着脑袋:“让夫人见笑。” 上一次两人见面,阎良花一身男装,得到了王夫人的欣赏,约好下次花园继续说话,结果转眼人就跑了,王夫人怎么都没找着。 万万没想到再一次见面,居然是以这种形式。 王夫人上下打量着阎良花,想起了上次阎良花不断污蔑她自己的行为,恍然大悟,这是没相中自己儿子。不禁有些哀怨:“怎得藏着,你若是早点和我说……” 阎良花有些期待:“就没这一茬了?” 王昱根本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