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王子异的婚礼,最出名的人成了阎良花。 所有人都知道,岳麓书院的院长有一个女弟子,这个女弟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胜过北端来使,把北端来使踩在地上的脸面又捡了回来。 而不久之前,她还是人人嘲讽的阎寡妇。 白不厌还在被人嘲笑,居然喜欢寡妇。 结果现在朝中权贵纷纷跑出来说可惜不是他家儿媳妇,众人才知道阎良花究竟有多炙手可热,竟连王丞相都没抢到手。 一时间整个长安都凌乱起来。 尤其是那些踩过阎良花的人,受人嘲笑,其中以南安太妃受到的嘲笑最为猛烈,好多人都说她没眼光,白白错过了一个好儿媳妇。 南安王太妃本人的意见是:“阎良花绝对不能进咱们家的门。” 她算是想起来了最近被扒的底儿朝天的阎良花,不就是当初那个岳麓书院的学生们。 当时南安王就大闹了一场,非要娶同窗当娘子。 南安太妃当时就不同意,一个女扮男装混到书院,和好多男子住在一处的女子,能是什么好玩意? 她当时吐了一口血绝了南安王的心,如今旧事重提,她恨不得再熬两口血,让阎良花彻底离开自己儿子。 这病人的身体就是好,稍微情绪一激动,满帕子都是鲜血,几乎晕厥。 南安王又心疼又无奈:“阎良花早就和三皇子定下亲事,再怎么样也轮不着我呀。” 南安太妃想到这一点,情绪忽然就不那么激动,舒服了不少,靠在榻上,说:“三皇子可真是可怜,没个母亲为他筹谋。” 南安王吐槽道:“他是敲锣打鼓高高兴兴要把阎良花娶回家的,要是有个母亲从中作梗,只怕要……” 话说到一半,不能再说下去。 南安太妃眼睛里面含着泪:“你是嫌我阻碍你了?” 南安王指天发誓:“母亲,我对阎良花并无情意,最多与他是狐朋狗友,来回厮混而已。” 南安太妃警惕道:“她都已经要为人妇,你趁早离他远些,省得三皇子猜忌。” 南安王重重点头:“都听母亲的。” 如此安抚一番,南安太妃才放下心来。 她也听到外边把阎良花夸成了花,却只想冷笑一声,人不娶回自己家,自然怎么都能夸。她就不信放眼全长安,真的有谁愿意要这么个儿媳妇,风头出的那么大,把丈夫置于何地。 她重复了一遍:“你以后不要见阎良花。” “好,但母亲见了她也不要甩脸色,好不好,她毕竟是三皇子的未来妻子,这枕头风一吹,耽误我和三殿下的同窗情。”南安王哄骗着。 南安太妃叹了口气:“若是你父亲还在哪里用?给一个小小的私生子妻子面子?” 南安王坑白不厌和阎良花的次数不少,被坑的次数也不少,大家的塑料情谊在一次一次坑彼此中逐渐加深,比不得真金白银,至少能比一比石头。他说:“三皇子对我诸多照顾,阎良花也没少帮我,我若有求于她,她必然是不会拒绝,所以母亲看在我的面子上,稍稍口下留情吧。” 南安王从来没有试图去改变南安太妃的想法,毕竟对方已经用了四十多年思维方式活着,不是三言两语能够改变的。他只是希望自己的母亲对朋友能够稍微有一点点的尊重,不需要更多的尊重,他们两个不配。 南安太妃默然不语,神色幽幽,“我对皇子们从来都是讨厌的。” 南安王像是被触碰到了什么禁忌的话,脸上的笑容一缓,握着母亲干枯而细瘦的手,说:“咱们活着也是极不容易,有些事情您别多想,我就想孝顺您。” 南安太妃眼泪不断的往下流,神色充满了悲伤,她有满腔的怨怼,但不知道最后怨谁。 她的骨头里都是药味,已经腐朽,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儿子还活着。 “早点成亲吧。” “容我再挑挑。”南安王笑着说。 他不想成亲,从前要娶霍清渺也是顺从母亲的意思,后来亲事没成,长安城中诸事变化,他就越发想要孤孤单单,不想再同谁扯上关系。 南安太妃说:“这么多年你主动求娶的只有一个阎良花,难不成心里对她还没死心?” “那您也太小瞧您儿子了,我只是……”南安王斟酌了一下用词,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微笑哄着:“母亲早些休息吧。” 南安太妃几乎不出门,就在床上日复一日的休息,动一下骨头都在脆响,她缓缓的合上了眼睛,呼吸匀称。 南安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