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自己的这个小徒弟有着通天的本事,满脑子的学识,必然不是个安分的,不会躲在犄角旮旯里悄悄的生长。她跑出去了必然是要闹个天翻地覆,这才能罢休。 阎良花骄傲:“就是我,也不知救了多少人。” 院长毫不犹豫地泼冷水:“并没有救多少人,只是救了长安城附近的人而已,将粮食运送出去要花费大量的精力,人力物力,远处的人依旧没有得到解救。” 阎良花听白不厌说过一次,轻轻叹息:“我能力有限。” 院长却夸奖:“已经做得很好了,你那些同学们并没有像你一样能在灾情面前拯救他人。” 阎良花浅浅的笑了笑,忽然找到了从前在书院里的感觉,她眼巴巴的看着师父,说:“白不厌成了三皇子。” “我听说了,那孩子学识很好,成为皇子能够为更多人请命,这次的科举就是他极力推荐。” “不只是他这个主意,一开始是我提出来的。”阎良花就像是个想要炫耀的孩子:“我提出来,他执行。” 院长笑了笑:“看来你们师姐弟配合的还挺默契,有你暗中帮他,我很欣慰。科举让太多寒门子弟有了出头之日,我这一次来办点私事,也准备入长安,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吗?” 阎良花果断点头,还得回去告诉白不厌有关于凉州的情况。 但是一起回到长安,难免就要听许多流言蜚语。 阎良花小心翼翼地说:“师父,我在长安的名声不太好。” 院长无奈:“你在琅琊郡的时候招猫逗狗,名声也挺一般,只是才名更胜而已。” 阎良花揪着自己的袖口,又一个来跟自己翻旧账的。 “你如今这个年岁可嫁人了?” “没有。” 院长一拍自己的脑门儿:“也是我够糊涂的,像你这种穿着男装在外游荡的,怎么可能会成亲呢?” “虽然没成亲,但是定亲了。”阎良花在外头都听说了皇帝赐婚的事情。 院长好奇问:“哪家男子这么幸运,又这么不幸?” 阎良花:“你的小徒弟。” 院长:“……”他难免心情复杂:“我都不知道该说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还是怎么能可自家人祸害呢?” 阎良花伸手捂脸:“他心甘情愿的,他向皇帝求的赐婚。” 院长微笑道:“从前在书院的时候,那小子就爱缠着你,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你性子一向要强,是因善度才名声不好吗?” 阎良花觉得不是,想了想说:“好像是因为我是个寡妇,还带着继子。” “你是我楚国开国以来,第一个以寡妇的身份嫁给皇子的女子。”院长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有本事。如今科举推行,寒门子弟都能通过科考的方式入朝,也许有朝一日,你能以女儿身如朝呢。” 阎良花有些感动:“我还以为师父会将我逐出师门呢。” 院长:“师门进进出出,没你想的那么容易。我还指望着你做古往今来第一个女状元呢。” 阎良花握紧拳头:“我肯定给师父争气,将来当不成女状,也当个垂帘听政的太后,好好清理一下朝堂。” 院长神色一冷:“说话没个把门儿的,真该好好教训教训你。” 阎良花老老实实的认错闭嘴。 两人约定好了三日后再在此地见面,然后一同离开凉州。 院长有事要办,阎良花不敢耽误,先回了将军府,他们在前院儿的客房居住,一般是接触不到后宅女眷的。 今儿个走小花园的时候偏偏撞到了一群女人在一起说话。 为首的女子衣着华贵,零星的金饰点缀,眼角有皱纹,看着年纪上了四十几岁。 她正抱怨着:“我这个儿子呀,一点儿都不合我心意,长得活脱脱复制了他父亲的模样,是个大老粗,我就喜欢那文质彬彬,一笑起来阳光灿烂的小男孩。” 正说着,阎良花从小路里露了头,阳光落在身上,好一个青俊少年人的模样。 女子唤了一声:“谁在那?” 阎良花脚步微微一顿,只得走到凉亭前,眼睛盯着脚尖儿,行了一礼:“给诸位夫人请安。” “叫什么夫人?这是公主殿下。”一位贵妇提醒道。 整个凉州城的公主只有一个,那就是王昱的母亲。 “叫夫人也正常,该叫我一声王夫人的。把头抬起来让我瞧瞧。” “……”阎良花无奈抬头。 王夫人遗憾的说:“我生的儿子怎么不是这个模样?”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