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久后的某一天,不幸就像是接受过演练,又一次地重新拉上了帷幕。这一会战死沙场的不再是阎大将军,而是太子殿下。 消息传回来后,整个长安都受到了震动。 这下子就像是点燃了一连串的炮竹,噼里啪啦炸得人头晕目眩。据说,太子殿下上战场,皇帝坐镇后方,还是没能制止住底下朝臣的剥削,军务送到太子手上,根本不够用。 阎良花当时只有一个感受,这是掐着一个国家的脖子吸血。 一国储君上战场,居然连后勤都不能保证,兵器也不能给予完全,官员还敢贪污,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一个国家究竟腐烂到了什么程度,才会如此差劲。 消息传回来的时候是当天夜里,当天夜晚,皇宫灯火通明,几匹快马抵达城中心的地区,紧急召见了王丞相和沈尚书。也不知当夜都谈了些什么,反正按着原计划王沈两家结亲计划搁置。 王希月据说生病送到道观里修养,阎良花觉得这个套路很眼熟,无非就是拖个两三年众人忘记她和沈浮如还议论过婚事,最好沈浮如赶紧先成亲,婚事也就不攻自破。这只是阎良花自己提取出来的小道消息,对于当天晚上的议论是无关痛痒的一个小局面。 沈家是靠着太子殿下发家,占有外戚的绝对优势,一旦没了这个优势,会以缓慢的速度被打回原形。 王家自然不会浪费一个女儿去和沈家结亲。 亦或者是因为王映月成了寡妇,总要留一个女儿和新的储君联姻。阎良花也是挺佩服他们的,都到了这种时候,居然还想着政治联姻等等事情。 王希月走的那一日,光是马车就拉了三大车。她用丝绸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上了车,从被风吹开衣帽的一角能看见眼底的憔悴。 车队一路离开。路过那条中央大街,茶馆二楼有人凝望着。 “别看了,不是你的姑娘就像是到嘴的鸭子会飞走。”陈平之瓢舀水,仿佛在舀明月,倒入瓮中,再用小勺分取,装入瓶中。 沈浮如神色淡淡:“总要有个告别,祝她未来有个更广阔的天地。” 陈平之看他:“你放得下?” 沈浮如严肃的说:“太子殿下殒身,现在哪里是谈儿女私情的时候?” 整个茶馆里说的都是那个在战场上十年之久的太子殿下和阎大将军一起死在了战场上,同样未能收回尸体,皇帝皇后哭晕好几次,清醒后要面对储君的问题。皇帝只有一个儿子,剩下唯一一个关系亲近的血脉就是弟弟的儿子,南安王。 一时之间,风水轮流转,最赤手可热的反而是南安王。南安王和霍清渺的婚事就目前而言,不了了之。只能说,霍夫人只看权利,并没有挑错对象,可惜时也命也。 霍夫人为此长吁短叹,唉声叹息:“我就不该由着你任性,早点把婚事定下来,如今家里也有个帮衬。” 霍清渺皱皱巴巴一张脸,连着几天情绪都不好,但又不会阎良花恶言相向,估计是听了母亲的嘱咐——家里不比从前,有什么事还要让阎良花出面,别得罪她。 小姑娘一憋,憋出了病,往床上一趟,不吃不喝。 柳氏看了两次,就和阎良花直接说:“最近家里的事情太多,关了好几个黑铺子,孝敬几乎全断,家里的开支就靠着几块田地租借地。母亲生病,妹妹也生病,每天一盒野山参,实在是供不起。我看看妹妹郁结,倒也不像生病,不知姐姐能否过去看看,最好药到病除。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