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良花刚出门,就撞上回府的陈平之。 对方脸上带着一些怒意,专注地沉浸在自己事情当中,身后小厮都跟不上他的脚步。 他看见阎良花的一瞬间有些惊愕,又嫌弃又惊讶:“不是吧,你居然还找上门来。” 逛青楼这么着急? 阎良花翻了个白眼:“陈大少爷,是你夫人请我过来的。” 陈平之有些意外,微微蹙眉。 阎良花补充了一句:“夫人很友善。” 陈平之点头:“所以别欺负我夫人。” 阎良花觉得老天爷让自己在这遇见他,可能就是看自己今天过得太顺遂。她如同一般大家小姐那般行了一礼,规规矩矩地说:“陈公子,我先告辞了。” 这一行动激起了陈平之一身鸡皮疙瘩。 “等等。”陈平之说了一句:“最近不要往外头跑,之前调查人贩子的一些官员自江南回来,带回了很多东西,牵扯进去了好多官员。” 阎良花顿时一喜,回来了。 陈平之在心里吐槽,听话能不能抓重点?恋爱脑好可怕。 “没听说白不厌回来,只听说刑部的人先回来了,还压着一些重要证人。” “……”阎良花的笑脸顿时垮掉,病恹恹的摆了摆手:“我无所谓啦,反正又牵扯不到后宅。” 家族就像是一棵大树,枝繁叶茂,生长出无数的枝杈,只有被拦腰砍断的时候才会轰然倒地,溅起一片尘土。 阎生如今的地位还算稳固,轻易不会倒下。 陈平之冷笑:“这回还真就牵扯到了后宅,少出去走动。这一次不知道要攀咬到多少人。” 阎良花一听他说的慎重,追问了一句:“往哪边牵扯?” 长安里一向只有两个方向,沈家或者王家。 “天底下哪有白吃的午餐,少上我这来打听消息。”陈平之直接进了房门。小厮们快步跟上,关了府门。 春秋看向自家小姐:“这陈公子脾气忒差。” “他这么不高兴,那肯定是沈家了。”阎良花这样说着,便径直上了马车。 陈府的马车本要将阎良花送回家,阎良花却拒绝,在半路上下了车。 眼下是下午三点多,街道上人很少,大多数人应该都在家里过着最后的假期。 只有一户人家被强行拖了出来。家里的女眷也都被一一戴上了脚铐,男丁被连推带搡关进了囚车,隐隐能听见哭嚎的声音,自北风吹落到人的耳畔。 不晓得那户人家犯了什么事情,反正看着这架势,是别想出来了。 今天的温度有些凉,阎良花裹着披风,冷风灵巧的钻进人的脖领,让人不禁打个寒战。 春秋知道自家小姐好奇心重:“要不要奴婢去打听一下?” “不用了,先前陈平之不是说过。”阎良花的发丝被北风吹得微微发乱,她随手将碎发别在了耳后。 “那些抓孩子往江南卖的人背后都有人撑腰,就是他们这些人吗?” “我不知道。” 阎良花不能确定,本是为了追寻真相而发起的一次查案,最后一定会成为党系之争。 那些被漩涡卷进去的人是罪有应得还是无辜,不可考究,不能阻止。 他们两个一路在街上走,发现有不少人家都被抓去。 上元节的假期还没过完,就已经开始了,那股硝烟的味道在空气当中弥漫开来,呼吸间都闻得到一股血腥味儿。 阎良花数了数,一共三户人家,这是她撞见的。 “白不厌还没回来,动静就闹得这么大,这一路怕是辛苦了。” 春秋紧张:“会有危险?” “风险和机遇是并存的,尤其是在朝堂上,风险越大回报越大。”阎良花想,白不厌即使是回来,也不是危险的结束,而是刚刚开始。 他做的越好,就越是自己的对立面。 她想到了王子异愿意给她提供的第三条路,又看见路边的柳树枯枝被风吹的摆动,忍不住轻轻叹息。 树欲静而风不止。 风太大了,吹的人有些冷。 春秋:“小姐,咱找个茶馆坐一坐吧。” “行。” 茶馆有说书先生,要上些茶水糕点花生米,能悠哉悠哉的过一下午。 青天白日里,呆在茶馆儿的人真不少,大多是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大爷,成天提着鸟笼,时不时的大家聚在一起打打牌,听听书。 站在台上的说书先生讲的唾沫横飞,就是那个八卦太子太子妃的书生。他对于那些人那些事儿乐此不疲,总在想着东宫娘娘烙大饼,西宫娘娘八大葱。 说的是王丞相那一代人年轻时候的故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