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生压着一股火气,如果今天不是给自己夫人面子,不想成为旁人笑柄的话,他一定会直接撕破这张遮羞布。 他直接把霍夫人,霍清渺,霍音,柳氏,阎良花,甚至于那个小傻子平安也叫了过来。 今天完全就是一次家庭会议,而且是很严肃的那种家庭会议。 小傻子平安坐在梨花木的板凳上,手里握着花生米,往起一扔拿嘴去接,接到了就傻呵呵的笑。 阎良花抽出帕子给他擦了擦嘴角显得很平静,反正今天的主要人物也不是她们。 平安问:“姐姐,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 阎良花将手指抵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静静的感受着场间的压抑气氛。 人员聚齐,每人一口呼吸都让殿内炙热。 霍夫人心里已经冷到了极致,老爷竟是连这点面子都不愿意给她留,脸色苍白,身体颤抖,那双眉目里蕴含着宛若寒冰般的怒意,怒声道:“霍清渺,你自己说今天是怎么回事!” 霍清渺身体微微瑟缩,却站起身来强硬道:“当时冼国公夫人那样问,我当然要这样回答。停妻再娶,这样的罪名落在父亲身上,会落人把柄的。” 霍夫人眉心隐隐作痛,孩子们什么都知道,让做母亲的更加无地自容。她看向了老爷:“这也是您的孩子,您自个说吧。”说完起身,身形晃了晃,捂住了脑袋,王婆子连忙扶住了夫人。 几人也惊呼了一声母亲。 阎生狠了狠心让人扶着夫人下去,儿子女儿乃至儿媳全部听训。 他看着霍清渺,一字一句地说:“这件事情难道只有你知道吗?我这个当父亲的从来没有考虑过吗?” 霍清渺的脸色青一块白一块,脑袋一热冲动行事,没往深了去思考。 如果是世冠父亲的前途,他会没有准备么? “你在自作主张,同时自以为是。我看你就是被娇养惯了,所以才会如此放肆,恣意妄为,有恃无恐。看看你今天的行为,失态,张扬,招摇过市,以为谁看不清楚你那点小心思,实则愚蠢至极。”阎生毫不留情,将人骂了个狗血淋头,看得出是极其生气,把这辈子没对女儿说过的重话都吐了出来。 霍清渺哪里受得了这个,什么冷静愤怒都化作一腔委屈,站都站不稳,险些跌倒,幸亏被霍音扶了一把。 霍清渺只觉得自己没了颜面,一张脸火辣辣的疼,心中的情绪全都涌上来,逼着人崩溃。她趴在哥哥的怀里放声大哭,“父亲要是不喜欢我,那还要我做什么?不如把我撵出门去吧。” 阎生见她敢叫嚣,更加生气,道:“好呀,出了霍府的门,你不用回来了。” 霍清渺抽泣着不敢吭声。 霍音拧着眉头道:“父亲妹妹也这么大了,不是两三岁的孩子,您总要保存点她的颜面。” 阎生冷声:“我就是太想保全旁人的颜面,才叫你们现在都摸不清楚事情怎么回事。今个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们,在家里,出去了,那都是我的嫡长女,我发妻的女儿。”他指着阎良花一字一句地说。 这最后的六个字可谓是将遮羞布狠狠地扯开。 霍清渺一直不肯承认阎良花,甚至想要把对方踩在脚底下,当成泥土。 现在话说开了,如果对方的母亲是原配,那么她的母亲只是填房。她甚至比阎良花还要低微。 阎良花低眉顺目的坐在这儿,像是温柔柔顺的小花一朵。 霍音看了她一眼,脸皮微微抽动:“妹妹也是怕父亲受人蒙蔽,儿子派人去杨柳村调查,虽然本地已经被判军摧毁,但还侥幸找到了一家活口,查出了一点事情。” 阎生不动声色:“哦?” “根据儿子调查得知,的确是有一户人家,寡妇带着一对儿女,但儿子上了战场,女儿也另嫁他人,还有个年纪相仿的继子。”霍音仿佛抓到了什么天大的把柄,看着阎良花的视线里夹杂着得意,好像是在说,没想到我能查到吧。 阎良花扬眉一笑:“大弟弟把我的生平都调查了一下,耗费了很长时间吧。” 霍音道:“我只是想让父亲知道全部的真相,你的兄弟早就上了战场不知所踪,而这个傻子根本就是你亡夫留下的孩子。父亲,这可关乎您的颜面。一旦宣扬出去,岂不是成为旁人的笑柄。” 场中众人齐齐惊讶。 霍清渺像是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眼中含泪,一双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父亲您看呀,她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