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良花反问:“你准备跟谁看?” 沈三娘双手托腮,略带些许惆怅:“我太乖了,自然没人陪我看。你又不一样,不用太保守,这个日子悄悄见面的公子小姐不在少数,大家心照不宣的规定,谁都不准往外说。”她努了努嘴:“不然七夕节的宴会,你以为是为什么办的?” 宴会散完了后,遥遥相望是甜蜜,悄悄赠礼更是爱慕。握着手说上两句话,那这七夕节就没白过。 阎良花哼哼了一声:“我要是家长,就在这个时候拎个棒子出去,棒打鸳鸯。” “别这么残酷,多不美丽。”沈三娘直摇头。 人来的差不多了,大家入席开宴,没什么我坐序安排,全看谁和谁的关系好,自觉坐在哪。 阎良花和沈三娘挨着坐,倒是和霍清渺离得远远儿的,索性霍清渺也有手帕交,并不寂寞。 大家吃酒菜,玩行酒令,吟诗作对诗词歌赋,先矜持的礼乐诗书,等着气氛不错时,就放下了矜持,开始闲聊天。 谁家的发钗漂亮,谁家的绸缎华丽,长安城里又实行起了什么新款式,宫中娘娘做了什么妆容,大家争相模仿,反正好生热闹。 王二小姐起身挨桌敬酒,走到了霍清渺这,霍清渺起身敬酒,正大光明的打量着王希月。 王希月挽着双挂结鬟,略施粉黛,双眸如星,眉间贴花钿,脸上涂胭脂,佳人朱颜酡,犹如那海面上冉冉升起的月亮,散发着明亮的月光。高挑纤瘦的身上穿着一条广袖梅花裙,暖霞散开一般的印在广袖上,花红染绫罗,端丽冠绝。 霍清渺垂下眼帘生出一股无力感,又怨恨又讥讽的想,王家和沈家注定走不到一起去。 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含着笑:“这个是七夕佳节,就祝王二小姐得偿所愿。”祝沈浮如这辈子都得不到心中所想。 王希月未曾多想,只以为是对方祝她得到如意郎君,脸颊微红,娇羞饮酒:“借霍小姐吉言。” 最后到了角落里找到了正在玩诗词接龙的两人。 “牵牛织女,莫是离中。” “甚霎儿晴,霎儿雨,霎儿风。” 王希月下意识的往窗外看了看,外头乌云在聚集,似乎天不好。她微笑着说:“两位好兴致,看来这外头黑云压城也没阻挡二位。” 沈三娘和阎良花起身,与她敬酒。 沈三娘说:“有美酒助兴,自然心潮澎湃。” 三人喝了酒,阎良花扫过了王希月的腰间,微微一怔,对方要腰间挂着玉佩,正是被阎良花的手指勾开了珍珠,只剩下独独的青玉佩,被一根金线拴在了香囊上面。 王希月眼神闪烁了一下,直视着她:“阎娘见过?” 阎良花微笑:“只是觉得怪好看的。” 然而王希月压不下心头的疑虑,她今日特意宴请了长安女眷,将这枚玉佩挂在腰间,就是为了想要试探那人是谁。 那个让白不厌提起来声音甜蜜的女子。 她今日打扮的娇艳,头戴金玉翡翠,脖颈处绕了一圈粉色桃花银项链,腰间系着香囊玉佩,每一样都很精致。阎良花是头一个视线扫过前两样无动于衷,最后落在她腰间看了三四秒的人。 王希月压下心中疑虑,同她说话:“阎娘好有眼光,这玉佩天下独一份呢,虽是玉,但这玉佩犹如钢铁,独独畏火。” “听上去有点像金子。”沈三娘若有所思的说。 王希月点头:“是有点,可偏偏是玉。” 阎良花微微眯了眯眸子:“那可挺有意思。” 天下独一份的东西,在白不厌的腰间见过,她还赔了五百两银子。一想到那些钱,她就忍不住一阵火大。 王希月叹了口气:“不过可惜了,这上头原本有一串珍珠,可惜珍珠线被勾断。” 阎良花下意识的挑了挑眉,“坏了一点也好,世间最忌讳的就是十全十美。果实熟透,便要被摘去。十五的月亮圆满,但接下来就要亏厌。凡事由过不及,留那么点欠缺,才能持恒。” 王希月含笑:“受教了。” 两个人视线交错,擦出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火花,基本上都在心中确定了对方情敌的身份。 王希月得体离开,继续敬酒。二人坐回席间默默吃菜。 沈三娘若有所思的说:“我怎么觉得你们两个之间气场有些不合?” 阎良花笑了笑,说:“我同你站在一边,岂不是更好?” “也对,吃酒。”二人举杯饮酒,略过方才的话不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