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良花撑着腮,眼看外边天都暗来,陈家还是没来人送钱,不禁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颓废的趴在桌上唉声叹气。 五百两怕是要飞。 她万万没想到,陈平之也是个厚脸皮的。 一般来说世家公子脸皮儿都薄,即便是上当受骗,也就吃了这个哑巴亏,否则宣扬出去叫人知道自己被骗了,那多没面子。 要是觉得上当受骗太吃亏,也可以把东西退回来隐晦的表达不满。 可是陈平之偏偏不按套路出牌,本来应该今天送来银两,可愣是没反应。既不给钱也不退货,竟摆出了一副土霸王的架势,要赖了帐。 阎良花冷笑一声,喃喃自语:“我的帐哪里是那样好赖的?今儿个要是不给钱我就……” 想了半天,不仅有些颓废,她当然能够撕破脸,把陈平之做的丑事张扬出来。可满长安的人只会有人看热闹,不会有人帮自己做主,情义二字更像是笑话一场。 保不准被谁挖出来是自己想要坑人,那就更麻烦了。 思来想去只能拿“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话安慰自己。 十分没兴致的吃了晚饭,早早的就脱鞋上了床,拿着一柄圆扇不断的扇风。 小姐跟前本该有守夜的人,今儿个轮到了春秋,不过那人中午就匆匆出了门,如今还没回来。 等着春秋回来已经是晚上八点多的事情,丫头关进了门房,绕道的里屋。 “小姐,奴婢回来了。” 阎良花心不顺,升起了一股邪火,身子一扭面向着里边儿,手上还在摇扇子:“你回来做什么?找你家少爷去啊。” 春秋一见事情不好,连忙带向上前:“奴婢今儿个出去的确是见了白少爷,但也是为了小姐见的。” 阎良花眯了眯眼睛:“说。” 春秋从自己怀里掏出了一千两面值的银票,满面欢喜的说:“白少爷惦记着小姐,怕小姐急着用钱,就眼巴巴的差奴婢去取。” 阎良花的脸色变幻莫测:“他都说什么了?” “少爷说,区区一千两银票,小姐缺了再管他要,犯不着出去想办法。” “我不要。” “少爷还说,他平日里想买一匹好马也这个价,无非就是少一两趟的玩乐,让小姐不必还,也不必记挂着。”春秋知道,小姐很喜欢钱,听到不用还的钱肯定会很高兴。 然而这一次猜错了,这不是别人的钱。 如果是别人的钱,阎良花只会美滋滋地收下,并且为自己碰到了一个冤大头而沾沾自喜,可偏偏对方是白不厌。 阎良花只觉得眼前一黑,倒在了床上,将扇子重重地砸在了自己脸上——其实也没多重。 春秋惊呼一声:“小姐。” 阎良花并不想开口,摆了摆手示意她安静。 也许自己真的不如白不厌。 不是也许,是真的不如。 同样是在院长底下求学的,自己苦练乐科,然后分分钟被对方秒杀。 她在这边绞尽脑汁的骗银子,人家那边儿随手就拿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