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风昊认为还是人多些好,以后不要那么“简洁”。风巽还看不惯,认为护卫太少。 然而以卫希夷的眼光来看,风昊的“简洁”也很讲究了,衣食住行、服侍的、陪玩的,什么都有。风昊的审美虽有怪异之处,也比蛮地的审美高雅许多,并没有看出哪里简洁了。 她识趣地只悄悄与母亲讲过这样的话。 女杼道:“风师出身很好吧?” 卫希夷若有所思:“这么看,小师兄好像也……” 女杼笑道:“想看就多看看好了,既是同门,便不要生疏了。” 说到这个,卫希夷就开心了:“嗯!那我等下能出去骑马吗?” 女杼道:“你老师说可以,就可以。” “带庚行吗?” “你老师说可以,就可心。” “那带阿应呢?” “不行。”女杼面无表情地道。 “呃?” “他还小呢,”女杼缓缓地又添了一句,“我说了很多次啦,风师收下你,已经是咱们的好运气了,不可强求他对阿应也很好。人与人之间也要看缘份的。” “哦……” “做人呀太容易不知足了。” 卫希夷道:“人不知足会生出事端来,要是知足了,活着和死了也就没有分别了。” 女杼“哼”了一声:“对强过你的人,还是不要强迫人家满足你的好。” 卫希夷吐吐舌头:“知道啦。午后我就出去玩,庚,来不?” 庚笑着摆摆手:“赶路呢,我骑马还不行。闲下来给我匹马试试吧。” “那行。” 受到了母亲的教训,卫希夷暂时放弃了将卫应杂塞过来旁听的想法。关于母亲和弟弟的安排,她也是想了很多的,母亲鬓生华发,弟弟还是个小团子模样,她自觉地将自己放到了一家之主的位置之上。想想当初父母是怎么为家庭打算的,想想姐姐是怎么照顾自己的,再回忆一下太叔对姐弟俩的安排。 卫希夷认为,卫应需要学习。原本在龙首城依附太叔玉,有太叔玉给安排的老师,是再妥帖不过的。然而女杼认为大家需要分开,姐弟俩需要锻炼成长,而不是一味依附太叔,教了几个月的老师就没了,卫应又成了失学儿童。 对母亲的本领,卫希夷是信任的,让她教卫应做人足够了,知识方面未免有些欠缺,比如武技,女杼就没什么涉猎。而自己所学的知识,她现在也知道了,不经老师允许,私自教授未免有不尊重老师的嫌疑。与私自传授比较起来,冲老师翻白眼就不算什么了。 所以,卫希夷才想出一个“我家阿应这么可爱,多看看也许你就答应让人教他了呢”的办法。 不想被女杼识破了。 她不知道女杼是有什么样的打算了,如果卫应没有老师教导,那还不如交给太叔玉带走呢。但是女杼又不是一个会坑儿子的娘,这里面的内容就令人费解了。 不解之中,卫希夷纵马奔了好一程,将队伍甩在后面,再返折回来。再次出现的时候,腰间就挂着两只雪兔了。她的脸上犹存着一丝兴奋与惊叹,对庚道:“真的不来看一看吗?好大的天、好大的地。”蛮地多山多树,她看到了就想蹿上去作夭,看到这茫茫雪原,忽然明白了什么是天地。 庚道:“您只管自己尽兴就好。” “呃?怎么啦?” 女杼道:“孤身一人无人扶持,天越高、地越广,越是难受呢。还要操心吃喝,还要担心安危。” “咦?为什么?觉得孤独为什么不找人一起呢?”卫希夷晃晃手里的兔子,“你们不用操心的,有我呢。” 女杼笑出声来:“对对,有你。” 狼金听到笑声,一拐马头转了过来,见卫希夷一脸茫然地拎着两只兔子,只觉得可乐。也点起两队美人,洒开了在残雪未褪的广大平原上捕猎。两人的收获比起冬狩围猎都少了许多,天黑时到了一处权充驿馆的关卡时,猎到的东西也不够这一队人马吃的——习武的、正在长身体的,消耗都大,吃得也多。 狼金取了自己的令牌,向关卡内征了些食水补充。房舍也不够住这许多人,便在房舍背风处搭起帐篷来,才安置安毕了。 风昊其实是个挺讲究生活情趣的人,被风巽挑剔他“不讲究”,为了与这位同族后辈唱反调,他故意对卫希夷道:“看看看看,带这许多人出来,岂不是让他们也跟着吃苦?” 将风巽气了个倒仰!谁说别人?我说你!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