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活柔不能幸免。 她的概率论成绩确实不怎的, 临近考试,为了奖学金着想,她不排斥阎冽将她留堂,就算把她单独拎去教授办公室训话,她也忍了。 只是这次,阎冽的安排出乎她意料。 张活柔没有受到任何特殊待遇,她与其他学生一样留在课室,排队等阎冽逐一分析个人学习情况。 她以为自己会是等到最后的那个,事实上她排在中间。 阎冽用同样温和的态度与她讲解,提醒她哪些地方要长记性,哪些错误不能再犯,仿佛俩人之间没有发生过任何不愉快的小九九,只是一对普通师生。 他轻声问:“明白了吗?” 张活柔不太习惯他这个操作,皱着眉摇头。 阎冽耐心地又讲解了一遍,旁边围观的学生都点头表示明白,张活柔要是还没听懂,那就丢人了。 她收拾书包离开,出了走廊,忍不住回头看了眼。阎冽站在教坛上给剩下的学生分析解疑,眼尾余光没有往门口偏移。 张活柔暗想,三老头受了什么打击,转死性了。 那位傅岩学长之后又找了张活柔几次,张活柔忙于应付考试和商业街的重建,实在没有心思招呼他。 某天,傅岩又来了,不过没有邀请她这她那的,而是给了她一叠试卷。是营销专业过去十年的期末考真题与解析。 张活柔意外之余,有些小感动。 对于爱学习的学生来说,面临期末考,没有什么比这些经典真题更讨她的欢心。 她真诚道谢,傅岩顺势说:“那你怎样报答我?” 张活柔:“……考完试,我请你吃饭。” “好,一言为定。” 在期末考的恐怖阴影笼罩下,整个a大的气氛紧张又焦虑。晚上九十点了,课室与图书馆依然坐满学生在刷题复习。 张活柔也不例外。 甚至阎冽这个当教授的,也投入到紧张的备考之中,晚上居然来课室坐班了。 女生们直呼,这是残酷期末考的最后福利吗?麻烦多来几次! 盛世美颜的冽教授,腰板挺直地坐在教坛上,像针筒,不知不觉给女生们打了几管鸡血,学习热情高涨了几个阶别。 张活柔收到消息后,迅速从图书馆赶回课室,抱着一大堆想不通的概率论问题,排队问阎冽。 说来好笑,这场备考,她花费最多时间去复习的,正是这门非专业课概率论。 课室的晚自习很安静,阎冽解题时,声音比白天要轻细许多,春风滑过耳贝一样,张活柔稳了稳神,才能集中精神听讲。 她听懂后,道了声:“多谢冽教授。” 转身要走,阎冽冷不丁在教坛下握住她的手腕。 张活柔微惊,还没反应过来,就有什么东西塞进她的掌心,手腕才被松开。 身后有几个学生在排队,张活柔假装若无其事地回到座位上。 在课桌下偷偷展开手掌,见里面放了片纸巾。 “衣服脏了。” 阎冽低沉的嗓音从虚空传来,直钻耳窝,张活柔微微打颤,后背微麻,手臂上起了鸡皮疙瘩。 低头把衣服看了看,胸口处的衬衫钮扣边确实脏了,不知哪里蹭了灰。 张活柔拿他给的纸巾轻轻擦了擦,一个女生捧着概率论课本从教坛回来,坐到她身后就开始跟旁边的女生低议。 “我去!冽教授的声音在晚上听超级性感!近距离的听得我骨头都酥了,今晚一定做春/梦!” “不会吧?我马上去验证一下!” 另一个女生捧着课本哒哒哒跑去教坛排队。 张活柔把衬衫擦干净了,抬眼望了下教坛,排队的学生,十有八/九是女生。 奋斗了一个月,a大期末考终于落幕。 张活柔回到家,直绷绷躺在沙发上回血。 从心飘过去帮她按捏肩膀揉太阳穴,深有感触地说:“考试真的能要人半条命,我为了保命,从来不追逐高分数。” 敢情所有学渣都是为了保命才被逼当学渣。 “今晚给你做顿丰盛的,想吃什么?随便点!”张活刚豪气地说。 张活柔瞥他一眼,兴趣不大:“省省吧,把钱攒好做老婆本。” 以前他们能不停地倒卖凶宅,收入丰厚,在吃方面奢侈奢侈没毛病。但今时不同往日,把手头上早前清理干净的凶宅房源倒卖之后,刚刚中介就没什么其它生意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