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在家开私伙。” 大叔:“嗯,一天也就接待四五波人,不能接多了,地方有限,也怕邻居投诉。” 张活刚问:“你们私房菜主打什么菜系,改天我去尝尝。” 大叔似乎不想扯开话题,没答,问重点:“这房子你看行不行?之前找了好几家中介,看完之后都不愿意收。” 张活刚心想,凶宅有阴气邪气,人进去就浑身不舒服,阅房无数的同行哪怕看不出那是凶宅,也知道这种房子难脱手,自然不乐意收。 加上依大叔的描述,又是血肉又是剥皮瞪眼的尸体,这么凶残暴戾,估计阴气很猛,是个人都不愿意多呆。 张活刚看了看时间,下午四点了,今天不行,他便约大叔第二天正午时分去看房。 毛纺厂职工社区的老楼房快四十年了,除了楼老,住的人也老。 张活刚进去后,碰面的几乎都是老人家。 老人家们退休了,在小区里聊聊天,下下棋,或者优哉游哉牵着狗绳溜狗玩。 这小区说不准治安好不好,反正楼房的门闸和公示栏,还有路灯柱上,贴满广告,有放租的求租的,有失物招领和寻物启示的,也有丢了狗,重金寻爱犬的。 张活刚随大叔来到3幢的204单位,上楼梯时大叔推销:“虽然这楼没电梯,但我们住二楼,近,扛东西爬起来也不累。” 开门进去后,张活刚起初没什么感觉,但在客厅走了一圈,他打了个哆嗦。 他感到阴深与压迫,仿佛有一双,不,不止一双的眼睛,从四面八方盯视着他。 他每走一步,步伐都格外沉重,被什么死死拖住拽住一样,迈不开去。 而房子里,由于做私房菜的原因,拥拥挤挤地放着两张能供十人坐的大圆餐桌,餐桌收拾得貌似干净,其实餐布上仍见一些没洗掉的油污痕迹。 张活刚看了看四周,闻到一股食物残余的气味,问:“昨晚开过伙?” 大叔笑笑:“是,昨晚开了最后一局,以后都不开了。” 一个大婶穿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擦着手,笑容牵强地问张活刚:“先生,这房子能买多少钱?” 张活刚见大婶手上有血渍,笑问:“做饭呢?” 大婶笑:“是,要不留下来吃午饭?” 张活刚:“不了,我赶紧回去给你们核个价吧。” 大叔:“那好,等你消息。” 张活刚往门口走,不经意看了眼阳台那边,见有许多空荡荡的长满锈的铁笼。 大叔见他面露疑惑,解释:“养鸡的,给食客准备。很臭是吧,畜生乱拉乱撒,不好管。” 张活刚回到中介,做了番市场调研和衡量。那个老楼房让人太不舒服了,又不像其它小区,能动辄值个四五百万,接盘无利可图,不打算要了。 耐不住大叔大婶天天轮流打电话来游说,还说坊间盛传政府准备征地,这老楼房以后大有可为。 张活刚当那些流言是放屁,可惜抗不住大叔大婶的电话轰炸,他随便给了个超低价打发:“50万!” 没想到大叔一口答应了。 “我去!50万他也卖?疯了吧?”从心在饭厅听完张活刚的报数,惊了。 这超低价,仿佛一朝回到解/放前。 张活刚吃完橙子,边擦手边说:“那种老房子一般都是以前单位免费分配的,无本生意,又可能急用钱,一心想脱手,唉,管他们呢。” 从心飘过来问:“那我们能卖出去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