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问:“主动给他留了电话号码?” 她依旧不答。 秦肆说:“下次遇到这种情况,留我的号码就行。” 赵舒于不想跟他乱扯关系:“干嘛留你的?” 秦肆笑了下:“女车主就留你的,男车主留我的。” 赵舒于不应话,秦肆无奈,语气柔软下来,沾上几分缱绻:“我怕你被狼叼走。” 她心里极不赞同秦肆所言,可嘴上却不敢跟他犟到底,否则今晚就别想下车了。 秦肆看时间也不早了,怕她回去晚家里人担心,说:“先这样,我明天中午再找你。” 俨然一副领导给下属布置完工作任务后的架子做派,赵舒于心里头情绪古怪得很,在他面前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她高中被他欺负狠了,对他既恨又怕,恨让她痛恶秦肆,怕让她厌弃自己。 转学后跟他彻底断了联系,她总算慢慢缓过来些,大学毕业重遇他后,她心里又恨又怕的情感由一个浅浅的印记被越描越深,他却突然转了画风,从霸凌者摇身一变成了体恤下属的领导,几年时间又从领导重新变回霸凌者。 只不过成年后的霸凌和校园霸凌截然不同,时隔多年,他对她的霸凌成了强势、专`制、独断、温柔、讨好的混合体,他以他特有的方式纠缠她,坚持不懈持之以恒,劳逸结合浓淡相宜,笃定了心思要在她身上打一场长久战,她无意奉陪,却硬被他往怪圈里拉。 这个怪圈让她很不舒服,一方面她对秦肆有心理阴影,很多年都没跨过去,以至于历久弥新。另一方面,他对她又是真好,好到她虽然忌惮他,却又时不时敢在他面前发脾气使性子。 她性格从小温缓到大,无论是在父母亲人面前,还是在同学朋友面前,亦或同事客户、领导下属面前,都一副温润样,只在两个人跟前,她是不同的,一是佘起淮,二是秦肆。 对着佘起淮,她有与她这个年纪不符的少女情怀。 而秦肆却让她成了矛盾体,她有时怕他,有时却敢骑在他头上,怕他时,她厌恶自己的懦弱,冲他发脾气时,她又觉得痛快,好脾气的人当久了,偶尔尝试一下坏脾气,便有种新鲜、酣畅淋漓之感。 看秦肆的车走远,赵舒于转身要进楼栋,后面有人喊了她一声,她停下脚步回头去看,林逾静手里拎着超市购物袋走上前来,问她:“刚才送你回来的人是谁?男朋友?怎么又走了?不是说好留下来吃饭么?” 她只看到赵舒于从车里下来,便有所误会,赵舒于怕麻烦,也不解释,只道:“佘起淮临时有事,今天不来吃饭了。” 林逾静没说话,跟赵舒于一起进了电梯才道:“有事还送你回来,起淮这孩子不错。” -- 将姚佳茹的行李装进后备箱,佘起淮笑了下:“没带多少东西回来啊。” 姚佳茹说:“没准备长住。” 她坐进副驾驶座,合眼休息,佘起淮将车平稳驶出,问她:“秦肆知道你回国么?” 姚佳茹没睁眼:“这个问题你问过了。” 佘起淮笑意更浓:“瞧我这记性。” 姚佳茹没说话。 佘起淮看她一眼,见她闭眼休息的模样安静又温恬,他脸上温柔难收,又问:“去哪儿?” “别去酒店,我不习惯住那儿。”姚佳茹说,她想了想,睁开眼看他,问:“我能去你那儿住几晚么?” 佘起淮愣了下,唇边笑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