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门冒着一些小汗液,带着满脸的兴奋之意过来说:“您不知道,好多一等舱的客人都捐赠了所有的物资,他们认为此地出现神迹,就必有原由,也许这是神对他们的考验,所以他们要多多的做善事,以来讨好神。” 身后的破落城市,鼓声一阵阵的击打在人们的灵魂上,还有有节奏的原野吟唱。 他们越来越近,又越来越远。 江鸽子合眼听了一会,闭着眼睛问身边的人道:“你好像特别高兴。” 陈润平一愣,确定的说:“您~在问我?” “恩。” “我当然高兴了先生!”他扭脸看向江鸽子,却被他忽然睁开的眼睛震撼住了。 那是怎么样的一双眼睛啊,黑不见底,却亮若繁星。那双眼睛就看着头顶的天空,目光穿透一切苍穹。 陈润平都看傻了。 江鸽子伸开胳膊,大大的伸了个懒腰说到:“那么,我们就出去看看吧。” 雨势当中的马梅罗比城,一切人都干净洁净,耀眼的金色在城市里起伏飘荡。 江鸽子他们从放在街边自由取食物的桌子上,拿了白面的饼子,还有简装奶制品,一边吃一边往城里晃荡。 夷陵号上的来客似乎都有些神经病了,不止一等舱捐赠了一切物资,甚至二等舱,三等舱,蜂巢舱,只要有点钱儿的人,都要捐出自己的一切,以来讨好神。 他们将这样的慈悲,看做是神的考验。 马梅罗比并没有大街,也没有什么规划,它的的房子是七扭八歪自由建设的,只有通向邮局的那条路,被人走得多了,就宽阔了。 现在,这条十几米,满地都是泥泞的路上,到处跳跃的都是佛偈艾利人。 老人,孩子,男人,女人吗,一切人…… 他们满面激动,就如喝的微醺一般的幸福,他们在雨中跳舞,跳那种异常奇怪的舞蹈,祈祷今后的岁月,佛偈艾利总能见到这样的雨。 舞蹈没有什么复杂的动作,就只是简单的,笔直的,向着天空跳跃,那股子努力的劲儿,就像要穿越头顶的苍穹一般。 这是一种极其考验跟腱与力量的舞,当他们高高跳起,金发划开雨幕,世界便遍地洒金。 江鸽子他们傻兮兮的站在路边,就像一群小孩儿一样咧嘴笑着看,他们自由自在的在城中吃东西,乱走,没人窥视他们,甚至袭击他们。 一切的人都是那么的友善。 他们跟着跳的最高的队伍慢慢行进,身体随着兽皮鼓的节奏,快乐的蹦蹦哒哒。 一直走到东边的城口,便看到在邮局附近,竟有十多台摄像机高高的架起,还有一群穿着越野服装的男男女女纷纷拿着话筒,在叽里咕噜,一脸兴奋的在报到着什么。 这些人在说什么,江鸽子是听不懂的,这世界上的语言系统并不比地球少多少,他听不懂某种语言也很正常。 江鸽子眨巴眼睛,笑着扭脸问毛尖:“他们来得好快呀。” 记者们从来都比警察,比救护车来得快。 毛尖笑嘻嘻的点头:“是呀!是呀!您不知道,昨天晚上他们就到了,都是周边国家连夜派来的记者,他们要做个大新闻呢~先生。” 大新闻,大新闻好啊!! 佛偈艾利需要更多的关注,需要更多的人带来新的文明,需要一切人注意到这块地方,它才能获得基本的公平。 有时候,人类会因为过度悲哀,自己又无能为力而假装看不到,没发生。 所以,就请愉快的采访吧,你们看,佛偈艾利人多美啊,海洋一样的眼睛,牛奶一样的皮肤,金子一样的头发…… 江鸽子想的正美好,然而,却有一个他学习过的语言,南大陆通用语传入了他的耳朵。 那是一位顶着红发的细腰女士,她盘着头发,手里拿着话筒,报导风格特别独特,语气里充满了异样的讥讽,以及权威性的笃定。 她先是伸开手臂,露着被气坏了的独特笑容,她先是转了一圈儿后对着摄像机说:“……都看到了吧,不过是一场雨,整个世界就疯了,看看那些人吧!这就是真实的佛偈艾利,也是我们的熟悉的那个近邻。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