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了,人命案子也有了…… 这可咋办呢? 黎克功看着尸车背影消失,这才脱去手上的白手套甩手给助手,扭脸对一起来的几位官员说:“诸位,看我作甚?” 有一位面相白净的官员站出来说话到:“大人,我们是有苦衷的……” 可他这话还没说话,却被黎克功冷笑一声打断了。 “苦衷?哎呦,我服务过的衙门,没有七八个,也有四五个了!人见的不少,可像是你们这样没用的官僚,我还真是只能在老戏本子里看到了……你们,还以为是过去呢?时代不同了,动动脑子成不成?你们能跟老子比? 老子拿的是陛下的饷银,可你们拿的是谁的饷银?是常辉郡上下老百姓的税金跟八爷的私库补贴,瞧这一个个糊涂的,连主子都整不明白?你们竟也有脸当官儿?” 那年轻的白脸官员被吓的一脑门汗,他嘴巴微张着,却不知道如何跟面前这个,完全不懂聊天艺术的野人继续下去。 正在此刻,从边上跑来一个小办事员,他满脑门汗珠的停下脚步,语气惊慌的对这群人大声报告到:“大人,一幕山庄有召,命诸位大人速去!” 官员们闻听,立刻两股战战,相互慌张的看着。 而黎克功就只是看着地上的黑血,沉默不语。 有位打头的胖官员一咬牙,便对黎克功大声说到:“黎主任!我们常辉郡的衙门,就是个小衙门,上面随便谁来踩一脚,我们都扛不住,我们这些人,好多长辈都是老出身,上面如今也不信任,大家……也就这样不死不活的熬着,我们……真的难啊,黎主任……” 黎克功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你不要跟我说这些,民乱这件事也跟我没关系……我们就是特务!特务懂么?真有意思,怕一群中州不上台面的光毛崽子,却不怕就近的常青山的那位爷儿?” 说到这里,他随手一指身后的老三巷说到:“你们还真的以为杆子们没啥是吧?那得看是哪一根儿!常青山的那位,这里面这位火起来……哼,我跟你们说这些废话作甚!” 说完,他整理了一下衣裳,带着一群手下往老三巷就去了。 老三巷内,戏台前。 老桐木的两排长条大茶桌,合并成了一个长方形的,可以坐四十人议事的会议桌。 此时议桌周围,已经坐满了各老巷子有威望的爷们儿,还有民众权益会的负责人,还有老三巷的段爷爷,薛班主…… 总而言之,常辉郡边街小巷,吐吐沫能有点响动的人物,便都在这儿坐着了。 往日这些人大多只是相互能听到个江湖尊称。 如今总算认识,便互相拉扯着攀起祖宗关系,说起闲话来了。 江鸽子倒是没有跟他们一起议论,他自己坐在中间的太师椅上,正两眼发呆,对着一张宣纸生憋对联儿呢。 这不是他走了俩月么,家里那不是装修么。 他屋里不挂匾额,可家门口总得立一个吧! 堂堂杆子爷儿呢,总不能叫旁人代笔。 也没那个规矩,所以才将工地上的匠人捧着宣纸,眼巴巴的,语气哀怨的请他务必今天憋一副出来。 不然这大门的工程算是进行不下去了! 江鸽子上一世,倒是有出身古玩街的经历,毛笔字儿,他也是练过的。 能见人! 可是写对联,两辈子这还是第一次。 生憋吧!总而言之不能露怯不是。 老戏台下,段四嫂子拿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正精神抖擞的对着地面上的十几只,捆好的小公鸡摩拳擦掌,亮家伙。 还有巷子里做流水席的厨官儿,正在指挥一帮徒弟在那边切菜,切肉,垒砌土灶。 这各处老巷子来的伯伯们,用世面上的统称,叫做乡老。 乡老来了,到了老三巷家门口议事了,不给人家端这边的碗,那说出去,丢的就是江鸽子与老三巷的面儿。 有时候,像是这些老礼节的事儿,江鸽子压根不用说,也不必去懂。 只要是给他争面子的事儿,就有的是人抢着做。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