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选了一个黄道吉日,就在这月的月末,算是把婚期彻底定了下来。 因为容慎要求和容悦一同出嫁,容悦和谢致远的婚期也就跟着容慎和叶翡一起定了下来。 容慎这些天都呆在听风阁里,早些时候还到府上别处溜达溜达,可自打一次在半路遇上了容恪,被他缠着扯了半天皮以后,容慎就连听风阁的院子都不出了。 裕国公府上上下下全都在为两个姑娘的亲事做准备,忙的这叫一个人仰马翻。本来姑娘出嫁就是大事,这又一出出俩,长平城最好的裁缝、匠人都快要把容府的门槛踏平了,又是量衣又是裁布的,两个院子来回乱跑。 容悦这时候倒是很闲,时不时地跑来和容慎腻在一处说话,也算是给两头跑的匠人提供了一点便利。 两个准新娘子在一起能聊什么啊,容悦本来是学了很多新妇处事的准则想要告诉给容慎,可一想到叶翡那个深情款款非她不可的模样,就觉得这些东西都不需要了。 先不说叶翡已经十九,很快就会开府了,到时候小夫妻两个人关起府门自己过日子,根本就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说叶翡那个痴心不悔的状态,容悦就觉得,他绝不会叫容慎受到一点委屈。 出嫁前的这个晚上,容悦倒是没好意思继续赖在容慎屋里,容慎自己也睡不着。就像马上要参加一场非常重要的考试,明明知道一定要用最好的状态去面对,所以前夜一定要睡个好觉,可翻过来覆过去就是被什么时候都清醒。 一想起那个人长睫低垂的侧面,容慎就忍不住脑补他一袭拽地红衣的模样。 那么好看的人,该不会把她这个新娘子的风头抢去吧。 容慎在大床上翻了个身,默默数到第五百四十三只羊的时候,静荷探头进来通报说,夫人来了。 用脚趾头都知道,这个时候卢氏来干嘛。 普及一些不可描述的知识以及经验啊。 容慎猜卢氏肯定觉得非常棘手,一个是因为她年纪还小,一直养的跟一张白纸一样,卢氏做梦也想不到她竟然接受过那么现代化的青少年性教育,这时候肯定不好开口;再一个原因,就是今天来要普及的东西太多了,卢氏肯定怕她记不住,比如大姨妈到底为何物。 可没想到,卢氏身后还默默跟着一个脸色僵硬的高个子姑娘——容悦。 容慎: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更加尴尬了…… 不过卢氏可比她预想的淡定多了,大约也是卢氏女出身的缘故,到底是大家闺秀,并没有那些小家碧玉身上的怯意,说起这些也是落落大方。 容慎其实也没啥不好意思的,都是老司机了,虽然没啥实战经验,可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么,纸上谈兵有什么可怕的。可她是容慎啊,裕国公府一张白纸的容六姑娘啊,这时候还是要装一下“好清纯好不做作”的模样的,因此也是全程内心淡定脸上羞涩的模样听完卢氏的科普。 倒是容悦,自小就寄养在长房之下,没有了容慎这样的“知识储备”,冷不丁听到这些到底还是有些拘谨。她又是个傲娇的脾气,明明脸颊都要热到可以煎鸡蛋了,还非要硬撑着佯装淡定,容慎看着她阴晴不定的脸,暗暗感叹了一句。 都假装的挺辛苦。 第二日,正是观星台千挑万选出来的黄道吉日,容慎一大早就被一群婆子丫鬟簇拥着起来梳妆打扮了。 她这些天一直见缝插针地睡懒觉,哪起来这么早过,大公鸡还没起来打鸣呢,她先起来准备了。容慎迷迷糊糊地被几个婆子转着圈折腾,心里这个怨念啊,凭什么就连结婚都是新娘子辛苦啊,新郎也没什么可折腾的,最起码还能睡个好觉呢。 也不知道折腾了多长时间,容慎都快站着睡着了,这十来层的新装才算穿完,被静荷扶着坐到了梳妆台前,又给戴上凤冠,这才稍稍有点清醒。 不是被镜子里那个红妆佳人给惊艳的,虽然化了妆凤冠霞帔的她确实比往日惊艳,而是……这个叮叮当当啰里啰嗦的东西,还真是挺沉的。 因为是炙手可热人的容家的喜事,又是双姝同时出嫁,嫁给的一个是当朝太傅之子,一个是红颜良配的静王殿下,十里红妆自不用说,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几乎占满了长平的街道,周遭挤满了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既想看看裕国公府的排场,又想看看两个新郎官的出色模样。 后来史书上说,这一天的盛况,甚至达到了万人空巷。 叶翡身穿一身大红色广袖长袍,腰间尽是美玉,墨色的及腰长发今天全都利利索索地绑了起来,束在精致的金冠里,看起来挺拔英俊,气宇轩昂。 这个人,只是随意地骑在马上,心思全然没在周围,一心奔向前方迎娶自己心心念念的姑娘,所过之处却无不令人神思恍惚,恨不得追随他而去。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