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浅的生辰在五月尾,如今正是早春三月,桃花初绽,距离她及笄,只有两个月了。 及笄之后便是定亲,按照规矩,李玄笙和她是不能在定亲之前见面的,这也让姚浅松了一口气,她实在不太想面对李玄笙,这让她有一种脚踏两条船的罪恶感,天知道她压根就没想攻略除了李承嗣之外的任何人。 圣旨颁布,她就是李玄笙未来的皇子妃了,一举一动自然要小心翼翼,不能再向以往那样随意,更别提和男子单独见面,但是姚浅还就偏偏得见到李承嗣。他这些天的好感起起伏伏,显然是陷入了自己的脑补不可自拔,最后定格在了80点的好感度上,再也不动了,姚浅就是要给他加一把火,让他脑补的更加热烈。 李承嗣人在深宫,想见到他不太容易,但是身为皇子,即使不受宠爱,出宫却是不受约束的,姚浅知道李承嗣最近正在招兵买马的重要关头,算算时间,原文里多次提及的建元四十年文华诗会很快就要到来,那么,他和许文景也很快就要相遇了。 举凡真正的文人,都觉得老子天下第一,便有了文人相轻一说,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春闱过后却有了排名,自然有人欣喜有人不服,于是就有了这文华诗会。 对于许多人来说,文华诗会的魁首含金量甚至要比一甲进士还要高出一点,毕竟科举考的是四书五经,治国方略,文华诗会却是真正正正的以文会友。 原文里曾经提过,李承嗣的心腹中,以许文景为首的十几名重要官员,都是出身文华诗会,许文景则是在拿到了文华诗会的魁首后,转身投了边关。 姚浅决定乔装去参加文华诗会,见李承嗣,毕竟,这也许是她最后能见到李承嗣的机会了。 两个月,听上去很漫长,但是对于即将及笄的姚浅来说,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能找到机会溜出去一次,已经足够难得。 姚浅没有通知任何人,她是看过电视剧的,与其带着一个同样一身脂粉味的丫鬟充小厮,还不如她自己一个人来的不显眼。更何况,她也没有能和她一起做坏事的心腹丫头。 文华诗会是不用拜帖的,诗文就是最好的拜帖,学子们在会场外间按照要求写出诗作来,会有人很快筛选通过,安排座次,等待开场。 姚浅的换装颇为成功,她知道自己骨架不大,装不来魁梧,便往弱质少年的方向努力靠拢,锦白儒衣,墨绣冠带,折扇开合间,眼角微微带笑,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姚浅自己是不会做诗的,不过原身该有的技能也都点满了,很快就按照会场的要求做了一首普普通通的诗,勉强够格进去里面瞧热闹,和她一般的人也有不少,气氛还算不错。 姚浅在人群里四处看了看,忽然注意到了上首一个正在喝茶的青年,那人眉眼极为清俊,神色却十分冷淡,她顿时就僵在了原地,找了一圈,没找到李承嗣,反找到了……他三哥。 姚浅吓了一跳,连忙撑开折扇,装作扇风的样子,挡住了自己的脸。 李云弋感受到了人群中的视线,他微微的皱起眉,朝人群瞥了一眼,却没发现那视线的主人,他没在意。 一甲前三具在上首之列,见状,今科的状元连忙道:“殿下,您怎么了?” 李云弋素来冷淡,只是微微的看他一眼,就移开了视线,状元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于是不再说话了。 “前几日那场春雪下的极好,我令人存了一些泡茶,诸位不妨喝喝看?” 榜眼是个世家公子,他的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笑容,令人撤换下上首几人的茶水,李云弋喝了一口茶,没有给什么评论,目光淡淡的,仿佛整个会场里的热闹都和他不相干似的。 许文景抿了一口茶,也丝毫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他的目光并不短浅,与其借着机会和人套近乎,将自己落了下乘,倒不如安安静静的喝杯茶。更何况,从龙之功虽然好,但是也要有命享。 他的目光从上首移开,这一移开,倒是让他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人群中一个白衣的小公子正挤来挤去,努力的撑着折扇遮挡住自己的脸,想要往后退,看他折扇遮挡的方向,似乎是……三皇子? 这小公子生的极为清秀可爱,看上去和旁人有种不同的气质,许文景仔细的看了看,这才发觉是他的眼神太过清澈的原因,他曾经见过刚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也许只有那样的目光才能和这小公子媲美,他就好像是……刚刚出生的小鹿。 看他的打扮,应当是极为富贵的人家出身,居然还能保持这样一双纯真无垢的眼睛,想必平日里是极为受宠爱的,他想躲着三皇子,显然是认识他的,果然有趣。 “文景兄?殿下问你话呢,你怎么在发呆啊?”状元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说道。 许文景反应过来,朝李云弋看去:“殿下?” 李云弋道:“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