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地溅湿了一张脸,便伸手一边抹着脸庞一边说:“干什么?” “你身上的烟味太重了。”修斯说,“我帮你洗洗干净。” 修斯不喜欢刘易斯的气味变得复杂。 刘易斯的气味很好闻,加上了烟味就不好闻了。 既然头发已经弄湿了,刘易斯索性一头扎进了水中,游荡起来。刘易斯的游泳姿势不太标准,因为他没有像修斯那样频繁的锻炼,但是,他还是很有学习的天分的,所以游起来还是得心应手、有模有样。只是蝶泳费劲儿,一个来回过来,他从水中站稳,已是气喘吁吁。 修斯伸手摸着刘易斯的肩膀,说:“你的姿势不标准。” 此刻,在水里,两个少年的身体贴得很近——这样的距离在他们的生活中很少有。因为他们在这个强调“贵族气息”的家庭里总是彬彬有礼着。然而,这样的距离,也不算太过罕有,因为他们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兄弟。 然而,今天的贴近却显得不同寻常。 泳池蓝蓝的水填补了他们身体间的空隙,好像他俩根本密不可分一样。 刘易斯如同一块石像一样一动不动的,也不回应修斯的话。 修斯便更凑近了,用下巴搁在了刘易斯的肩膀上,一手环着了刘易斯的腰:“你到底学不学?” 刘易斯推开了修斯,回答说:“不学。” 然后,刘易斯便匆匆离开了。 翌日一早,刘易斯就坐车回到了学校里。他到了宿舍的时候,发现地上都是烟头,那个男孩子等了他一夜。 眼眶泛红,坐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一向外表不羁的男孩子此刻变得相当脆弱,和平常那个“坏学生”模样的少年判若两人。 刘易斯不觉有些讶异,又有同情——从小到大,刘易斯都是一个很有共情心的人——而这好像正正就是刘修斯缺乏的东西。 母亲还曾开玩笑说:“是不是母胎里的‘共情’因子全部给了小易了。所以小修根本没有这个东西。” 刘易斯甩甩头,勉力将修斯从自己的脑海中抽离,他扶起了坐在地上的男孩子,并说:“孙若庭,你怎么在这儿?” 孙若庭抽了抽鼻子,一脸倦容,仿佛很颓唐一样:“当然是等你呀!” “你是傻子吗?”刘易斯说,“等我做什么?” 孙若庭却难过地说:“其实我一点都不酷。我只是喜欢你呀!” 刘易斯有一丝的动摇。 他是一个很容易心软的人。 孙若庭给了他一个拥抱:“我们试着交往好吗?” 刘易斯不费太多力气就推开了他,沉默不语。 沉默,有时候也是一种回答。 孙若庭无奈一嗮:“我保证,在没有你允许的情况下,我不会动手动脚?” 刘易斯微笑:“这不需要你保证,我不允许的话,没有人能对我动手动脚。” 孙若庭真是爱死了此刻刘易斯的语气和表情。 孙若庭低了低头,说:“那就当我带你熟悉同性恋者的世界,做你第一个gay的朋友,这样总可以吧?” 刘易斯说:“你怎么知道我一定就是同性恋?” 孙若庭笑着说:“你不是同性恋?为什么将我塞你房里的同性杂志存起来,而不丢掉?” 刘易斯罕见地在兄长以外的人面前红了脸。 校园,少年,制服,绿树下。 这几个意象组合在一起,不免得相当温馨。 少年刘易斯穿着羊绒外套,里头搭着制服衬衫,短裤,露出青少年专属的细长的腿,套着白色棉袜,坐在绿树下读书。孙若庭则像小飞蝶一样在刘易斯身边扑腾着。 刘易斯显然已经习惯了孙若庭的扑腾,所以能够保持平静地阅读着。 孙若庭却蹲在了刘易斯的膝边,说:“你怎么都读书?却不读我?” 刘易斯看了孙若庭一眼,淡淡一笑:“因为你比较容易读。” “真的吗?”孙若庭歪着头,问,“你能读出我现在想什么吗?” “能。”刘易斯回答得温柔又笃定。 孙若庭便凑近了刘易斯,仿佛要亲吻他一样:“那你觉得我现在想做什么?” 刘易斯微微一笑:“你想做我不想做的事情。” 说完,刘易斯用恰如其分的力气——并不会粗鲁、却足够有力的力度——将李若推远到一个合适的距离。 孙若庭便立即泄气了。 他觉得,刘易斯真的很难追! 刘易斯虽然不接受孙若庭的示爱,但和孙若庭的交往却比以往频繁多了。起码,多到足够引起一些同学的注意。 “为什么刘易斯最近老是和那个小基佬在一起啊?”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