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而已。 圣上看着跪在底下的林锦初入了神,自己是什么时候瞧上她的?是百花宴上的粲然一笑?还是他与她不经意的相遇?这一切,他都不记得了。他恨着她的姑姑林贵妃,若不是她,他的母亲又怎么会心碎至死?但他却不能否认,自己心心念念的全部都是这朵云。待尘埃落定的时候,他派人让林贵妃上了吊,灭了林家全族,却也舍不得她一根寒毛。 “你终于来了。”圣上在上首似笑非笑,身上的五爪金色黄龙让他英俊的面容贵不可言, 他隔一个月便让人送华服给林锦初,若是她愿意了,大可以穿着华服来见他,从此他便可以丢弃过往的一切,给她至高无上的荣宠。 三年来,自林家覆灭族,这是林锦初第一次穿上红妆,她忍住了喉咙里撕心裂肺的痒意,抬起了头微笑道:“我来了。” 林锦初自林家灭族以来,一直病着,她虽化了妆,但是那病色掩不住的从她的面上浮出,不见憔悴,倒是添了一分异样的美丽。 她与她姑母一样,都是妖精。圣上狠狠的握住了拳,想到自己母亲去世之前说的,一定要为她报仇,可是谁又知道,他也掉进了林家女子的手掌心?圣上沉不住气,往前走了两步,抓住了林锦初的脸。 林锦初的脸上十分柔滑,如缎子一般,因他的母亲与她的姑姑是不死不休的关系,她与他之前,也并未说过什么话,他只能远远的瞧着她,而如今她就在他身边了,他却有一种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情感。这种情感,如同他小时候得了一个喜欢的玩具,他细细观赏着,却怕玩坏了它。 林锦初大大方方的站着,任新帝打量,她从雪中来,陡然进了这烧了地龙的房间,浑身冷热交加,她的一颗心,砰砰砰的跳着,只将手紧紧的收在了袖子里,只一双流光溢彩的眼睛里,露出了不少的怯意。 新帝想到了她那有些心高气傲的性子,便挥了挥手叫这房间中的宫人散去,若是他与她的这些事被宫人听见了,只怕她又要气得好几天不理他。 新帝注视了林锦初良久,叹了一口气道:“前尘已尽,以后你便好好跟着我吧,我不会亏待你。” 林锦初像一只被去了爪子的小猫,只低低应了一声,让新帝有些意乱情迷起来,他等了良久,终于要得到她了么? 新帝看了看自己的书房,又始终觉得这里不太慎重,可是他想起自己的母亲对自己说过,他可以宠林家的女儿,却不能再如父皇一般,将林家女捧到天上去,若是如此的话,他与父皇有什么区别? 新帝狠了狠心,将林锦初往书房的卧室里拉,林锦初顺着新帝往卧室走去,只是唇角边微微的有了一丝笑容,那丝笑容,在她的芙蓉面上,显得格外诡异。 新帝到了卧室,抱住了林锦初,正欲温言安慰说你别怕,却不料背后传来刺骨的疼痛。他有些不可置信,狠狠的推开了怀中的温软女子。 林锦初被狠狠的摔在地上,她那白皙前夕的手上尽是新帝的血,她似伤了脉络,狠狠的咳了咳,用手去接了,全是血。 自己的力气还是太小了,压根无法伤到他。林锦初不管自己的境况,只用一双美目有些遗憾的看向了新帝的背后,若是自己再休养久一些,力气大一些的话,能不能一刀致命呢? 新帝善武,身子健壮,林锦初好不容易藏下的小小匕首根本伤不了他,他拿了那地上的匕首,仔细端详了一番,这匕首不似凡物,刀口锐利,上面镶嵌着蓝色的宝石,若不是林锦初力气小,只怕她要得手了。 “你果然喜欢的是程从容。”新帝将匕首狠狠摔在地上道,“他有什么好的?一个纨绔皇子而已!” 林锦初精神有些涣散,大概在林家覆灭的那一天,她就应该跟着姑姑自尽的,而不是妄想有一天能够用这把匕首要了仇人的命。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