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像是她认识的那个原燃。 “……对他们,就笑得那么开心么。”他声音嘶哑,眸光冰冷,眼神空荡荡的。 这二十天,他没一天不想她。 只对他一个人笑,不好么。 只对他一个人好……不可以么? 为什么还要有别人。 背脊生疼,少年动作很粗暴,那双修长的手,对她,动作向来放得很轻,即使是缠在她腰间或者背上时,力道都很温柔。 而现在,狠狠束缚在她腰上,根本没把握好力度,把她掐得生疼。 他手时冰冷的,眼神也是冷的,俩人几乎鼻尖相对,他眼里,似乎都没有她的影子,薄唇弧度凌厉峭拔, 她不知道原燃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这么久的分别,她每天都盼着原燃回来,可是,他回来后,莫名其妙,上来就是这样的态度和语气。 她从没在原燃面前受过这种委屈,心里慌乱,莫名,委屈到不行,眼圈一下红了。 “原燃,你放手。”她声线里带了哭音。 这样的他,好陌生,她不喜欢这样。 抗拒又恐惧的眼神和声音。 少年回过神时,注意到,女孩被他压在墙壁,她那么纤细,腰肢细得,似乎他稍微用点力,就可以折断,一双澄澈可怜鹿眼,眼角还红着,唇角紧紧抿着,沁透了几分恐惧。 那样的眼神,他何其熟悉。 他忽然想起了那年的苏繁。 …… 少年苍白着脸,手缓缓松开。 …… 晚上,不知道什么事,已经下起了暴雨。 安漾根本睡不着,心烦意乱。 原燃什么都没说,就这样,离开了,和来时一样。 她实在放心不下,心乱得不行,终于,拨通了卫西皆电话。 “燃哥出去了,不在宿舍。”卫西皆很快接了电话,声音很担心,“安妹妹啊,他是不是病了,你去问问他吧,他这人性格倔,又不会说话,什么都自己担着,我怕他迟早憋出什么病来。” 她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安漾披上外套,换了拖鞋,匆匆忙忙下楼。 一楼大灯都已经关了,往来,稀稀疏疏没几人。 宿舍楼下,也已经空空荡荡。 她一路跑下,出了门。 被雨淋得透视,少年唇色发白,不知道在那儿站了多久,像是一颗笔直孤峭的青松,目光空落落的,不知道在看哪里。 安漾握着伞,缓缓走过,在一个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她盯着地面,声音发涩,“你,为什么忽然要这样?” 认识原燃,从十六岁到现在,朝夕相处快三年,不管原燃在别人面前是什么模样,但是,对她,他从来没有过那么粗暴的一面。 …… 一阵长久的沉默,就在安漾以为,他再也不会回答时。 “嫉妒。”少年声音嘶哑,说得艰难,痛苦,“我嫉妒他们。” 嫉妒那个姓易的。 看她这样对别人笑,他难受得要命。 嫉妒他们可以作为正常人,不需要遮遮掩掩的隐瞒,也不需要瞻前顾后,可以大大方方的博取她的喜欢。 他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模样,只是凭着本能,希望可以讨她喜欢,把自己的另一面一直紧紧藏了起来,像猫在主人面前,收起利爪好尖牙,主动露出柔软的被毛和肚皮,轻轻舔舐着主人手背,只望博取她的爱,让她爱抚他,亲近他。 可是,下午时的失态,他根本没法控制。 回过神,在她脸上看到那种惊恐的眼神时,他只想死。 一晚上,他根本睡不着,怕醒过来,她再见他,用那种厌恶疏离的眼神看着他。 再清醒过来时,他已经到了她的宿舍楼下,沉默着站在黑暗里,雨是什么时候下起来的,他甚至都没有察觉。 安漾难以置信的抬起头。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耳朵里有些轰鸣,血似乎全涌上了面颊,可是,怎么听,好像都没有错。 原燃说,他在嫉妒。 他居然也,也会嫉妒的么。 所以,他那时候,是误会了?误会了她和易渡或M.bOWuchINa.cOM